姬瑜唇泛着白,提着篮子的手更紧了几分。她给了五两银子,有三两银子,让常序拿走了。 “母亲……” 常夫人手摊在她面前,“银子呢。” 姬瑜低垂着头,不说话。 常夫人看她这样子,火冒三丈。“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常家亏待你了?买个菜也想着从里头抠银子!姬家穷疯了!你手里沾不得钱,你儿子的救命钱,你也能想着拨一半出来!姬瑜,不是我说你,我是你舅母,对你算是宽容许多,你怀着个野种,我与序儿当作亲生的对待。你对我们常家做了什么?贡献过什么?什么都没有!就想着掏银子填补你娘家!” “行了行了!我也不欲与你多说,免得旁人以为我苛待你了!你儿子得了这个病,我们给你银子,让你自个请大夫给治好了。你瞧瞧你,对待自个的孩子可有上心?这都快要病死了!”常夫人满眼的嫌恶,“你带着赶紧的离开,序儿回来之后,会将你的东西如数送回姬家。念在你是我外甥女的份儿上,我不同你闹的难看,留你一分体面,你将这些年在常家用的银子都填补上,立即滚蛋,以后见面还是亲戚。” 姬瑜气得脸色煞白,“母亲,银子不是我用了,表哥从我这里拿走了。不是我……” 常夫人闻言,简直不得了,尖声道:“姬瑜,你少拿序儿做挡箭牌!他还缺你手头上抠出来的几两银子?账上的银子不拘着他,你的意思是公中银子还没有你手里有钱?再说,序儿从你这里拿钱有什么错?你的银子不也是常家给的?” 姬瑜缄默,没有和常夫人争论。 “收拾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常夫人对姬瑜也没有耐心,发了话,吩咐身边的婆子:“盯着她收拾东西,别让她带走常家的一针一线!”顿了顿,又道:“嫁妆先留着,账算清了,再送过去。” “母亲……” 常夫人讥笑道:“你怕我们常家昧你嫁妆?你多少嫁妆,自己心里有数,哪里像是官家嫁嫡女?我们常家看不上!你那个便宜继母手里握着大笔家产,你这点嫁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你们娘俩,她也不缺一口饭。你是要脸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姬瑜被扫地出门。 孩子不是常家的血脉,她声势上矮一截,同常家撕破脸,污糟的是姬家的脸面。 姬瑜不敢闹,抱着孩子和一个包袱,便被赶了出来。 怀里的孩子,病恹恹的,脸上长满了水泡,迷迷糊糊,一点精神头也无。 姬瑜抱紧了孩子,鼻子酸涩,眼眶浮出水雾。 当初她要落了这个孩子,架不住常序的哀求,好言相哄。她也舍不得孩子,便生了下来。那时候常序待她是真的后,鞍前马后,处处周到。孩子一落地,态度便急转直下,时常打骂,经常不回府。 姬瑜吸了吸鼻子,捡起被婆子扔在地上的包袱,自嘲的笑了一下。她不知该庆幸,还是悲哀。嫁进常家一年多,常序不曾碰过她。 嫌她脏。 姬瑜身上分文也无,走回了姬家。 西伯府门仆看见姬瑜狼狈的模样,大吃一惊。 “大小姐,您这是怎得了?”门仆朝后望一眼,“姑爷没有陪您来?” 姬瑜笑:“姑爷有事,我先带着孩子回来。” 门仆恭敬的帮忙提着东西,护送姬瑜回前厅,将包袱交给候着的婢女,便退了出去。 沈氏正好在收账,见到姬瑜一个人抱着孩子回来,愣了一下,挥散一众管事。迎了过来:“姑爷没有来?弯月呢?” 姬瑜触及沈氏关切的眸子,红了眼眶,恨不得将在常家遭受的一切给说出来。 可是一想父亲的脾性,姬瑜隐忍了下来。勉强的笑道:“我大概被休了。” 沈氏脸猛地一沉。 “孩子不是常序的。”姬瑜连忙说道。 “他不是知道?”沈氏如何不知姬瑜在常家遭受的一切?奈何想替她讨公道,姬瑜不许!“你真是傻,常家早就知道你怀的不是常序的孩子,当宝贝儿捧着,如今孩子病了,你遭人嫌了!我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你孩子一生,他们变了一副嘴脸,倒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