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安歉意地揪了揪手指,“我知道了。” “没事,不怪他。”盛云洲站起身。 苏伊点点头,“好了,这次真的要上楼了,你回去吧。” “可是妈妈,”苏黎安摇摇苏伊的手,歪头道:“你还没有给盛叔叔晚安吻呢。” “呃……”苏伊卡壳,看看小的,儿子正一脸纯真地望着她,等她‘礼尚往来’;看看大的,对方面上含笑,目光却灼灼。 不远处,司机先生瞄了眼手表,心说吻吧吻吧,最好再吻几个,拖到天亮,又能来一波早安吻,多好。 几人都等着她呢。 在这样的注视下,大魔王在心里一拍掌一顿脚,不就是个吻,她还能怕了不成? 她轻吸口气,上前半步,扶着盛云洲的肩膀,踮起脚尖,匆匆吻了一下,离开时,那口气还没喘完。 仿佛蜻蜓点水,盛云洲只觉得额头上一软,那副带着暖香的柔软躯体就离去了。 但对他而言,今晚的收获已经足够。 于是,回到家里后,他能面不改色地请来顾叔,让他给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地方抹药。 至于顾叔怎么念叨,说他这么大年纪还不小心,又怎么如实汇报给许女士,许女士又怎么闲聊时和琴妈提起,乃至于最后整座宅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成熟稳重的三爷,因为交了女朋友太高兴,像个孩子一样跌了一跤,还把自己跌青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整个暑假,苏伊除了应盛云洲的约,以及时不时带苏黎安出去玩以外,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考察小区附近的一条商业街上。 先前她算过自己现在的积蓄,想让苏黎安以后当个不愁吃喝的包租公,很有些难度,但要是想开间店铺,倒还有不少富余。 她思考了一个来月,并请盛云洲做了点小调查,最终决定盘下一间花店。 店主是一对年长的夫妻,原本经营得不错,只是年纪比较大了,国外的女儿想接他们去身边生活,这才忍痛转让。 店里的店员学徒苏伊都没辞退,还让他们做原本的工作,只额外提拔了一名老员工做店长,许诺给对方一部分分红,她自己并不整天在店里盯着。 花店的事定下,苏黎安就该开学了。 苏伊每天早上送他去幼儿园,上午在花店待一会儿,查查账看看货,偶尔去附近的鲜花产地实地考察,中午小睡一会儿,下午醒来要么看花艺方面的书籍,要么看看电影打发时间,傍晚苏黎安放学,再把人接回来。 盛云洲几乎每天都会约她,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生过病,这是前所未有的,老宅所有人都既高兴,又不太敢相信。 不少人私底下悄悄说,是苏小姐身上带着生气,把‘气’过给三爷了,仔细想想,他的好转,不正是从认识苏小姐后开始的? 这说法听着迷信,但很多人其实都信了的,包括许女士。 要是二十几年前,有人在许女士面前说这种话,她只会面上带笑,心里却把这人排除在交际范围之外。 那会儿她有丈夫,有三个子女,自小接受良好教育,家境优渥,生活无忧,即便教养使她谦虚,但她的整个人生都是骄傲的,怎么肯信这种东西? 现在不一样了,接连失去亲人的打击,一次次令她跌落谷底,心神几乎奔溃,若不是还有盛云洲,或许她真的已经溃败不堪。 如今她也不止一次想着,盛家是不是真的受了诅咒,才会一代代人丁凋零? 而苏伊,会是那个转机吗? 因为身体渐好,盛云洲在公事上便多花了些精力,其实他倒是挺想时常陪着苏伊,但也得对方同意才行,现在他约苏伊出门,都还不是次次能约到。 并非苏伊不给面子,实在是他的约太频繁,天天约会,那还叫约会嘛?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