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自己心口,然后默不作声的朝母亲摇了摇头。 陈母站起来,脸上净是疲惫与无奈,“你这么大了,我说不了你了。我也不懂你们小辈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既然决定了要一起过一辈子,又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背叛人家的事情呢?” 陈远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妈,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他会,他会扑上来。当时我心里乱极了——” 陈母似乎不忍再听下去,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肩膀,“日子总归是你自己过,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你到哪去找,对小越这么好的人去?” 陈远的心里生着一个窟窿,在这寒风呼啸里颤颤巍巍。心中的疼痛让他几欲摘去这个器官,却又在冰冷中趋于麻木。 陈远悄没声的推开陈越的房门。 客厅的灯光照到陈越的卧室里,陈远看到儿子的睫毛还带着湿润,堪堪黏在一起。他默默爬上儿子的床,脱下自己的鞋子,将陈越搂在怀里。陈越一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几次带着哭腔叫着妈妈。 陈远看着天花板,泪水沾湿了枕巾。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花旗奖那天,自己晚归的那个晚上,李越和是怀着怎样的爱意,在漫天的雨水中驱车两个小时跨越了整个北京城区去接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委屈和尴尬,看到他将盛泽护在怀里。然后带着满心的失落与难过,一个人回到家里。 他突然理解了那晚李越和为什么要忍着腰酸背痛在这间屋子里躺了一整个晚上,那是彻骨的寒冷和由内而外的恐惧。 电光石火间,他又想起那夜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他无法设想,一直清醒着的,本就心痛如绞的李越和,在小越的卧房里情何以堪。 点点滴滴在他脑中不断的回旋,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莫名其妙都有了解释。 他终于明白李越和对他的不舍与依赖,却已然将他失去。 他好后悔,后悔没能及时与他人划清界限,后悔没能多注意一点恋人的情绪,后悔没将自己深藏多年的惧怕与情绪早些和盘托出,后悔选择用爱蒙蔽他二人之间由来已久的问题。 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明明这样的爱着李越和,却偏偏一次次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恨自己明明如此在意这个家,却亲手将他撕碎。 他知道悔恨在此刻都是徒劳,却又深知,怎样的悔恨,都是不够的。 五点半的时候,他摸着黑爬了起来,一夜未睡却没有丝毫困意,站在厨房里寻思着给李越和做点早饭送过去。 他挑了三个土豆两个胡萝卜,切成丝,活了面粉和淀粉,搅在一起。他将面糊摊在电饼铛上,做了几个馅饼。他留了几个在家里,放在餐桌上,剩下的三个装在了餐盒里。 天还未亮,路上的早点铺子和早市都还没有人,只有稀稀两两下夜班的年轻人拖着疲惫的身影。 陈远端着饭盒,踱到车里,便往西山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