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泛起鱼肚白,听村里干部汇报,救援队已经在抢险修桥挖路,他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时柏年淌过泥泞的河道,镇上唯一的宾馆,成了他们办公唯一合适的地方。 没做完笔录的人坐在大厅沙发上,小王问前台买了一瓶水,向角落里的一处单租沙发走去。 任臻熬了一夜,眼睛通红通红的,愣神时,眼前伸过来一瓶水,她下意识去接“谢谢你。” 王英俊挠了挠头,“不客气。” 任臻抬头,看到是小王,她立刻机警起来,语气关切地问:“时柏年呢?” “手机没有信号,暂时联系不上,但副主任也来了,尸检结果应该很快会出来,任小姐不要担心,段队还是挺厉害的,相信他肯定能破案。”他以为任臻是关心案情才有此一问。 任臻面无表情,她隐隐觉得口渴,徒手拧盖子,出了汗液的掌心湿滑,扭不开瓶盖。 看着她的侧脸,王英俊险些出神,他主动伸手:“我帮你。” 手还没碰到水,眼前一只胳膊比他先出手。 时柏年接过水,轻轻一旋,盖子脱落在手上,他把瓶口喂在任臻嘴边。 任臻的脑袋微微后扬,抬着眼皮看他。 时柏年下巴朝水点了点,“不是渴了?快喝吧。” 王英俊食指跟大拇指尴尬地掐了掐他的裤缝,“年科长,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等着你殷勤地来泡我的妞儿?”时柏年轻声咕哝了一句,看着任臻接过水,细长的脖颈慢慢滚动,他老婆连连喝水都是美的。 他见任臻身上单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不料这女人不领情,咬牙把衣服拿开放在了沙发上。 “年科长你说什么?”王英俊下意识忽略了眼前两人的互动,一心关心时柏年刚刚说的话,他没听清,但隐约听见什么泡妞的字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听。 “没说什么,你去……” 时柏年想把他打发走跟任臻好好谈谈,他刚要说话,只见面前的人脸色一变,王英俊目光穿过他肩后,微微瞠目,“斯琪那是怎么了?” 时柏年转身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简斯琪被人搀扶进来,她身上的棕色外套又宽又长,更像是她身边那位男士的衣服,衣角和衣摆沾上了星星泥点,好不狼狈。 搀扶她的人看到时柏年,仿佛是看到救命稻草,“年科长,小简受伤了,麻烦你给看看。” 那位同事把简斯琪扶到一组沙发上坐下,时柏年走近,见她头发上还有杂草,皱眉问:“一大早怎么弄成这样?” 简斯琪因为他的靠近,紧张到屏住呼吸睫毛微颤,“我昨天没有为大家做什么,刚刚听到说要二勘现场,就想着跟着去学习一下,结果被山上滚落的碎石砸中小腿骨摔倒了。”那石头上尖锐锋利的创面似乎划开了她小腿的皮肉,嚯嚯的疼。 时柏年蹲下身,伸手慢慢掀开她的裤管一角,简斯琪抓住他的手背,紧张地问:“是在流血吗?” 不动声色地抽开手,时柏年的余光下意识朝任臻看过去,以为她没看见,便泰然自若跟简斯琪拉开距离,面部表情陈述道:“就是蹭破点皮,上点药就好了,” 等到他把药和棉签给简斯琪身旁的男同事,转身找任臻时发现他身后单组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 任臻暂时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做完笔录的她被一位女警官带到一楼带护栏的一间房中。 “请问孟晚潇在哪儿?”任臻不放心她。 女警官二次检查房间,确定里面没有尖锐物品,防护栏也是好的,才答:“她还在做笔录,你先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这里不像警局有等候室,为了保障能有效防止她们不串供,只能采取这种隔离看管方式。 时柏年穿过走廊,看到同事站在一间房门口,便问:“知道任臻在哪个房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