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了,要杀你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邵东亭想害祖父和我们一家,我已经够震惊了,但那毕竟是冤有头债有主,他说早年祖父与他家有仇。虞重锐又是哪里结的仇怨,朝中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原来不光是倾轧争斗说说而已,竟到了兵戎血光相见的地步吗?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没听说过吗?”他似乎不以为意,“我得罪过的人太多了,多数都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在洪州就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从今往后只会更多,查不过来。”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然会有办法的。”他抬头看我,微微一笑,“别紧张,我这不还好好的吗?这回的刺客算是花了大价钱的,也不过如此罢了,大多都是些毛贼宵小,不足为虑。你祖父做宰相多年,难道就没有遇到过这些事?” 祖父遇没遇过刺我不知道,但他出门都有十二名带刀扈从护卫左右,家里看家护院也请了不少人。 “你现在是宰相了,应该可以多带几个人保护你吧?” “陛下已经拨与我金吾卫一队四十人,供我私下调遣。”他复又挑起眉,“我的剑术可是得江湖排名前十的‘霜摧剑’亲自指点的,难道我像不能自保的样子吗?” 我没听说过什么“霜摧剑”,江湖排名前十大约是很厉害吧,但是我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刺客见缝插针,保不准就瞅着你疏于防范落单的时候下手。上回的刺客是做戏做得太假,万一他们策划得再周密一点,谁能防得…… 我忽然心中一动,对他说:“虞重锐,让我跟在你身边吧,我……我可以保护你。” 第32章 虞重锐瞥了一眼我绑成粽子的肩头, 大概觉得我在说笑。 “我是认真的!上回我跟你说……”我急急忙忙地解释, “我能看见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都是真话。樊家村那个杀人的跛子, 我根本没见过他,我也不会破案, 就是看见他心里在洋洋得意大理寺的人都被他蒙过去了;还有路上的女刺客,我看到她心里打算等常三哥过去, 趁他不备偷袭他……” 虞重锐忽然开口打断我:“药是不是很苦?来, 喝点糖水缓一缓。” 凤鸢端着酥酪和梨汤走进门, 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虞重锐从她手里接过盛梨汤的青瓷盏,试了试温度,像方才喂药一般想继续喂我喝, 面色平静无波。 “你不信我?”我没把凤鸢当外人, 倒是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把我惹急了,说出的话便有些冲动,“我没有骗你!不信我、我现在就证明你给看!比如她, 她现在就在想……” “凤鸢, ”虞重锐再次打断我, 这回他的语气有些重了, “你先下去。” 凤鸢气得捏紧拳头:「我来得不是时候吗?少爷竟想把我支开,他们原本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不行,不能再给这小贱人制造机会了,就算讨人嫌我也得杵在这儿,拆散他们!」 她细声细气地说:“齐瑶姑娘的伤口该换外敷药了, 还是让我留下来伺候吧。少爷还没用晚膳呢,厨下已经备好了,请少爷移步前厅。” “换药我来,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 凤鸢还想说什么,虞重锐看了她一眼,她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我这会儿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乖乖闭上嘴不出声。 凤鸢低眉垂首退出门外,心中哭天抢地:「少爷脾气那么好,居然为了这个小贱人瞪我凶我赶我走!还要自己给小贱人换药,她伤在哪儿啊,一换不就全都看见了吗?这两天都是我给她换的,别说这小贱人的身子还真是肤如凝脂玉雪玲珑——呸呸呸!她哪里好看!妖里妖气不正经!我才不眼红她呢!——嘤嘤嘤我就是眼红她,我要是有她长那么好,少爷肯定早就宠我疼我爱我爱得不得了了……」 我被她说得又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悄悄瞥一眼虞重锐,见他面色凝重地盯着我,我那点飘忽的小心思立刻跑光了,想起我们还在说要紧的事,等凤鸢跑不见影了,方低声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到底……信不信我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自然信你。” 我顿时觉得心情豁然开朗,压在心头许久的秘密终于有人和我一起分担了。我对他说:“我能看见谁对你有坏心思,起码可以早做预防,我真的可以保护你的。” “你说的这些,训练有素、机敏警惕的金吾卫也能做到。”他平静地说,“我不需要你来保护。” “那我……我……”我一时想不到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又着急起来,“我总会有用处的!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地都下不了,我能把你赶到哪儿去?”虞重锐舀了一勺梨汤递过来,“嘴里还苦不苦?” 苦不苦我早就忽略了,只知道这梨汤是真的又暖又甜,沁人心脾。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