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奔波,也许不必死了呢。 人越是在高处,就越要约束自己的行为,否则这就是你将来的把柄。 方惟彦见蜜娘面不改色,崔缇却已经脸色铁青,就知道崔缇现在已经开始头疼了。 也就是说崔缇开始占下风了,蜜娘虽然是下官之妻,但是她的理由非常充分,公门之事公门处理,方是为臣之道,你把皇帝的臣子当成自己的臣子在用,就是有违臣之道。 且她不畏惧任何流言,什么都不管不顾。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今日来自然是要解决崔缇时常让自己上门做苦力的情况,但若崔缇阳奉阴违,她又该如何? 这种想法蜜娘不是没想到,所以这一次她是玩真的,一次整不下来,日后就别提了。 四人继续僵持着,蜜娘已经是靠在椅子上假寐,崔缇只好找方惟彦说话:“季英,你这做的可不地道,我让你来,你也答应了,你若不答应,我也不会找你呀,你看现在闹成这样……” 方惟彦也为难道:“学士对我的爱护我知道,可我夫人自从嫁过来也是爱护我,我知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现在闹成这样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你不能劝一劝吗?” 崔缇想的是先劝回去再有后着。 方惟彦吓了一跳:“学士您别难为我了,我若同您不和,一时也就过去,也并非天天见面,可我若和她不和,我却要天天见面,她可不是好惹的。” 这话说的完全出自本心,不似作伪,崔缇忍不住对方惟彦同情起来。 夜,愈发深了,方惟彦也坐在堂前,都看着蜜娘假寐,王三娘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她月份小,平日从来都是吃完饭,散散步就休息,哪里知道今日熬这么久。 她不敢马虎,身边的蒲珠连忙上前跟崔缇道王三娘身子不大舒服。 崔缇甩袖起身,他不伺候了:“走,我们回房去,她愿意留下就留下。” 蜜娘在心里冷哼一声,想吓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她继续闭着眼睛。 方惟彦当然也要走了,他明白如果他在这里,那就说明蜜娘意志不坚定,等他走到门外,崔缇才发现方惟彦是真的要上马车走了,不是来假的。 他还是走到前厅,不说别的,一个孕妇在你这里坐到三更半夜,还说什么国政绝于私门,明日若有什么闪失,一件小事就会被放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走到蜜娘跟前的时候,蜜娘正好睁开眼:“想好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人,方惟彦娶了你也算是有福气了。”崔缇难得语气和缓。 蜜娘笑道:“那您以后找谁也别再找他了,他天天饿着肚子,我看着心疼。况且,我这次也不过是上门看看,若是下次再——” “放心,不会有了。” “可我不信您,万一您前脚答应我,后脚您又反悔,要对付他又如何?”蜜娘还是笑着。 “放心,我不会的。” 蜜娘冷哼一声:“口说无凭。” “放肆,我堂堂大学士——” “只要明儿我不回家,您就等着被人参吧……” 崔府门外很快是庄嬷嬷打着灯笼,亲自送她出去,蜜娘笑道:“留步,我自己回去便是。” “侯府规矩大,您这深更半夜的回家不怕说闲话啊?”庄嬷嬷忍不住道。 “怕什么,落子无悔,我最怕的是我丈夫被饿出个好歹来,有运无命,嬷嬷,您为您的儿孙,我也不过是为我的丈夫罢了。人虽然忍一时风平浪静,但为官做宰的人可不能工于谋国拙于谋身啊,天下人,谁知道谁以后怎么样呢,我也是为了崔大学士好。”蜜娘不知道她听懂没有,扶着春桃的手上了马车。 庄嬷嬷回去把这番话说给崔缇听,王三娘撇嘴:“小人得志。” “不,她说的有道理。”崔缇能混到这个份上,也不是真傻。 此女心智坚韧,智计百出,最后说的话反而是金玉之言。 一句“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