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屿哥?” 李靳屿终于抬头扫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笑了下,继续低头把玩着打火机,以前逼她叫哥哥,现在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走开啊你。” “怎么了嘛?” 他摇头:“没事。” 叶濛下意识地“嗯?”了声,李靳屿今天下手很重,捏她的骨头涩涩发疼,叶濛有点没着没落的想,这要是做的话,估计能疼死。默默给自己划了一条线,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他。 窗外雨声扑扑地砸在窗台上,“疼啊。”叶濛抽了下手,怏怏嚷了句,像小猫。 他拽住,笑了下,好像不太信:“在床上都没见姐姐叫这么响。”下一秒,头一仰,靠在椅子上,终于注意到她的头发,下巴冲她一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什么发型?” 叶濛本来想打他的,手还没出去呢,下意识抓了把小卷毛,“韩式蛋糕卷。” “弄成这样干嘛?” “显小,”叶濛说,“我觉得我现在站在你身边像妹妹,刚有个小弟弟问我是不是大学生?” “哪个小弟弟?”李靳屿眼神垂下来。 叶濛笑得不行,捏他的脸,逗他:“吃醋了啊。” 他一开始还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抬起头来,“没有啊,小弟弟而已。” 连说了几个“没有”和“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之后,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皮垂着,脸色冷淡下来,一边装模做样的掸了掸衣服上的灰一边说:“好,我吃醋了。满意了?” 叶濛靠着桌沿,用最温柔的眼神盯着他看,好像爱意盛满心头,这个男人带给她太多心动和惶憧。 谁不是少年啊。 她的李靳屿,到现在,都还是。 = 之后温延和梁运安去了一趟那个四合院,准备找那两位邻居了解一下当年详细的情况。 院子门口有颗参天槐树,非常之大,听说全思云被抓的那天,她从机场回来便在这里站了很久。当时有警员开玩笑说怀念童真。 “绝对不是怀念童真,”温延看着那棵槐树说,“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杀人凶手都喜欢返回凶案现场,比如,这里可能是全思云第一次杀人现场。” 梁运安后脊背毛骨悚然,四合院尽管热闹,旁边就是个老人公园,小孩子满地走,沙土坑凹凸不平,像一座座山丘堆在一起。再走两条街,就是一家福利院,街头巷尾到处飘着烤鸭架子的味道,好不容易见了晴天,太阳热烈地晒着,青天白日下,就这么一个颇具生活气息的地方,居然让他觉得冷。 “杀人?” 温延闭上眼睛,说:“六七岁的全思云,杀了第一只老鼠,拿着一把小剪子,从肛门中间一点点剪开小老鼠的肚子,然后掏空它血淋淋的内脏,再用红绳子扎住它的脖子或者肛门,你说她是什么心情?兴奋,还是激动,还是害怕?” “变态。”梁运安说。 “心理变态也是有演化过程的好不好?”温延继续说。 结果他一睁眼,眼前一晃,一只死老鼠吊在他面前,梁运安说:“像这样?” “操,你搞死的?”温延骂了句。 谁知道,梁运安无辜地拍拍手说,“我地上捡的,不知道被谁踩死的。” 温延:“扔掉。” 梁运安不扔,“你看,这老鼠脖子上也扎着红绳。” 温延一愣,“你说什么?” …… 三分钟后,温延蹲在路边,一边刨坑,一边将那只老鼠给埋进去,“不是踩死,是被人注射了东西弄死的。” “可能有人拿老鼠做实验?” 四合院里的风轻轻吹着,温延的动作很温柔,难得的温柔,好像春风拂过河面,带着清凉,他好像屏着对死者最大的敬意在埋这只老鼠。 梁运安莫名感觉他好像还学过殉葬学,“手法好熟练。” “我以前的梦想是殉葬师来着。”温延吊儿郎当的口气。 梁运安:“你这梦想有点……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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