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揉揉太阳穴,还没来得及反应,储旭东已经试图来拉她的手:“走走走,咱们自家人的事自己关门说,咱们回去签合同去!” 岑寂眸光一冷,在他快碰到云岁时,直接擒住他的手腕。 也不知道他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储旭东疼得嗷嗷叫,“干啥子!哎哎哎你干嘛哎我天,赶紧给我松开!” - 一阵兵荒马乱,储旭东大概是花了这辈子最大的功夫解释的他并无恶意。 云岁拉了拉岑寂的袖子,一双眼跟小鹿一样,“他没有恶意的。” 只是喝上头了,难免会有些失分寸。 岑寂看她一眼,这才松开了储旭东。 储旭东捂着手腕叫唤时,岑寂问云岁,声音还是温温柔柔得像是没有脾气:“还要忙多久?待会…我送你回去?” 云岁现在心情很复杂,她摇头拒绝,“不用的,有人送我。” 想起什么似的,她补了一句:“很安全。” 岑寂凝着她的眉眼,半晌,他点点头:“好。” 哪里有刚才对着储旭东时的狠厉?这时候,云岁怀疑她就是要摘天上的星,就是要把天捅个洞,他都只会给她递工具,或者征询她的意见——要不我来? 五年是个很可怕的概念,可怕到所有的熟悉都能蒙上一层厚厚的生疏。 可不过是这么几下的交集,云岁仿佛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那我——先回去啦,你忙。”她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看也没看他。 事情太突然了,她需要消化一下。 储旭东可有眼色了,也不跟岑寂正面刚,从他旁边窜进厕所。 好像哪里有误会,但没关系,等他上完这个厕所,回去立刻马上就把合同盖戳去。只要盖了戳,就不怕盛昼那家伙抢人。 回到包厢,云岁还有些恍惚,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是在做梦吧?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呢? 毕竟,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一个只会在梦里出现的人。 恍惚到,她都回不过神高兴他的回来。 周述黎在应酬,没注意到云岁的不对劲,但肖泽全副心思都在她身上,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他给她的杯中倒了饮料,咧嘴笑道:“饮料刚到,尝尝好不好喝?” 云岁道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甜甜的桃子味,“很好喝。” “那说明我们口味一样哦。”肖泽铺垫了下,刚想关心一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见储旭东脚步匆匆地回来,一回来马上找周述黎:“老周,我同意了哈,三七就三七,法务呢,合同拿来,签签签!” 明景的法务自然是经验丰富且出色的,来之前就准备好了三份合同,五五开的、四六开的、还有三七开的,要哪份他就能给出哪份,要还有需要改动的,那就直接改文档,让酒店打印出来,反正现场签合同根本没问题。 只是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么快,储旭东刚才还跟周述黎在这儿争了半天,就是不肯让步,去厕所前还一副“你等我回来看我说不服你”的信誓旦旦的模样,看那样子,他们还以为今天这局得晚上才能散,怎么这才去了个厕所,十分钟有吗?就改了主意?? 现在还一副“给我签赶紧给我签!妈的怎么还不签是想急死我吗”的样子?? 储旭东变得太快,变化也太大,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才坚决要三七开的周述黎如了愿反而还不太敢签了。——可别是有诈? 但储旭东太急了,拉着他就让他看合同,“没问题就签啊,笔在这儿,印泥在这儿,你戳呢?我戳在这儿呢!” 周述黎:“……” 最后合同还是签了,下午三点没到,这局就散了,可以说是顺利非常。末了储旭东还跟她要了个签名,气氛高度和睦。 圆子和司机一起过来接他们,她有点紧张地问云岁:“迩迩,签了没?几几分成呀?” 云岁摇头叹气。 圆子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就说嘛,明景很难谈的,三七肯定不肯。” 云岁忽然一笑:“可他们就是肯了啦。三七,合同签好了,过两天就打钱!” 圆子:“?” 圆子:“!” 她反应过来了,立马跳了起来作势要打云岁:“坏迩迩——!” 云岁笑眯眯地往旁边躲,拉着手边的周述黎作护身符。 不远处的树下停着一辆宾利,黑色的,并不显眼,驾驶座上却坐着人,静静看着前方的打闹。 又是这个男人。 刚才云岁与他说笑,现在亦是与他举止亲密。 岑寂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们常说,他无所不能,没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也没什么事能难得住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