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鹭皱了皱鼻子,烫手似的立即盖上了盒子,“奶奶把这球踢给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把球传给谁了。” “球?”邓含抿了口红酒:“鹭鹭,这可不是球,这是老太太给你立足立威的凭信,给了你你就好好接着,你是我认下的闺女,老太太死了你是要给她戴内孝的,这世上除了你哥和你,谁还够资格给她正儿八经地喊她一声奶奶?” 原鹭恍然觉得,老太太的用意无论哪一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怎么就她自己非得跟近视一千度似的装糊涂,在这些触碰到利益的尴尬问题上她的底气就一泻千里了。 原鹭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说:“妈,你快回来吧,奶奶想你们了。” 邓含的眼神开始闪烁:“快了,你也快点睡,我等你第一天的实习感受。” 原鹭挂了电话,快速地冲了个澡洗了头,头发烘了半干就把头发晾在床沿上,人倒在床上打开微信。 最近朋友圈里的段子手一个比一个冒尖儿,刷到一个段子: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atable 本来无一物 ptyatallhere 何处惹尘埃 dhigh 原鹭看到最后一句彻底笑翻了,格格地颤笑着手机一个没拿稳砸到了脸上,一下乐极生悲了,鼻梁骨被砸得跟裂了似的,重新拿起手机一看,居然神奇地打开了和乔正岐聊天的界面。 他们的界面还停留在通过验证成为好友的那一条消息上。 想起那天从医院回来,她去冰箱拿柠檬水,意外地看见了冷藏室里的两串冰糖葫芦。当时她的脑子是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个人开始裂化、裂化…… 那天,是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还有她的糖葫芦一起带回了家。 ************** 早八点,原鹭准时在电视台大楼的一楼大厅和同是实习的几个实习生集合。带队的老师还没到,几个警卫围着他们示意他们不要在楼里喧哗。 等八点十五分的时候终于有人从上面下来接应他们。 “我是陈雨,你们叫我陈姐就行。你们一寸照片和身份证都带了吗?一会我给你们发临时出入证,把照片贴上拿去盖章,记住别丢了,这是你们未来几个月出入的凭证,没有这个牌子闸口不放行。”来的人是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的女老师,戴着个眼镜,头发烫着小卷,连外套都没搭着只穿了件贴身的高领羊毛衫,显然是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的。 七八个实习生跟在她后面,到安保处复印了身份证留了案底,又在实习牌上贴了照片盖了章这才进了上楼的闸口。 “你们没有卡,就只能到人工闸口通过。这里有四部电梯,左边两部平时最好不要坐,大多是上十二楼和十二楼以上的,右边这两部平时比较堵,要是楼层低,你们也可以去边上的楼梯上下,一会跟我去主任那里分了部门,你们就知道在哪一楼实习了。” 七八个人跟在她后面蹑手蹑脚的,都不敢出大声,一踏进办公室就更不敢互相言语了。 里面的格子间坐满了一半的人,陈姐去找了个头头模样的人,拿了几张表格让原鹭他们填,等填好表格又让他们把带的一寸照片贴上。 原鹭被分到了新闻部,其他几个人有技术部的、网络运营部的,还有两个是行政部的,陈姐在念分配到行政部的名单的时候大家互相看了眼,很有默契地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实习不实习的大概不过是打个幌子罢了。 原鹭暗暗吐了口气,幸亏没被划到行政部去,好歹新闻也是她专业对口的部门。 “你,待会把我手里的表格送到十六楼去。”陈姐指了指原鹭。 原鹭接过陈姐手里的表格,问:“十六楼?” “交给人事秘书。” 原鹭汗了汗,陈姐这手指一点,就让她往十六楼跑,刚刚还说十二楼以上的电梯不要随便坐,难道她要从五楼走上去? 原鹭抱着表格,摁下电梯,果然去十六楼的电梯很空旷,连人都没有,根本不像刚刚上五楼的电梯,等了好半天都没到一楼。 台里十二楼往上主要是演播厅和行政处,电梯停在十六楼,她走出电梯顺着指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