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读过的,唯有右侧书案上端正摆着两本,《文章正宗》与一本诗册,姜笙回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思索了下,两本都抱着送到了贺昱跟前。 贺昱看了一眼,只伸手接过《文章正宗》。 边低头翻阅边问道:“近来可习什么书了?” 姜笙微垂下脑袋道:“父兄在时,我习过四书五经,账册也会看些,只是近一年来没正经看过什么书了” 姜王氏唯恐她在账目上精近,学识懂礼后,脱离了她的掌控,别说账册了,就连书籍她那小院子里都没见过一本。 贺昱的瞳孔一滞,没再多问缘故,伸手指了指姜笙手中的诗集道:“这本你先拿去看看,我这处旁的没有,书倒是多的是,若是有不懂的,可来问我,待看完了这本,我在给你换旁的。” 姜笙抬头,心下忽热热的,捏着那本书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贺昱见她久不言语,以为她担心自己读不懂,又叮嘱道:“可是担心读不懂?这本的深度当最合适你,若是读不懂,再来寻我就是。” 姜笙闻声忙低下脑袋,点了点头道谢。 “待你身子再好些,我再让母亲安排,送你与秋浓去学课,莫担心旁的。”顿了下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姜笙先回去了,表哥再好好休息吧。”唯恐自己在打搅了他,忙起身离去。 青书恰与姜笙擦身而过,微微弓腰目送着她出了院门,才端着汤药送到了贺昱跟前:“公子,喝药吧。” 此刻外头天色渐暗,浓冬的暮色被乌云压着,深沉的仿若透不过气来。屋内未点烛,更是昏暗一片,待到了跟前,青书才发觉贺昱手上正拿着书册。 伸手忙接了过来:“公子要看书?那小的多点两盏烛。” 贺昱仰头便将汤药喝尽,眉头都未皱一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灯不必点了,我安歇了。” 青书愣了一下,忙接过了碗盏,点头应是,边伸手拉上帷幕边道:“公子待表姑娘真是好,只是公子,你当也要注意下身子,今日实在是凶险的很。” 想起今天那惊起的追暮,青书心下一阵后怕,后背都不禁凉了。 贺昱侧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青书见状也知自己是话多了,也不敢再说旁的,端起那茶盏便往屋外去。 “本也是我欠她的.....” 关门的青书手募自一顿,恍惚好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不免伸头又往里头看看,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当是听错了,摇了摇头便又出去了。 贺昱平躺在床榻上,隔着帘幕往外看去,除却微微烛火外,什么也看不见,恍若身坠混沌,分不清今夕何夕,须臾后又听床帐内又喃喃道:“本也是我欠她的......抵她一条命倒也不错。” ---- 午下又下了一场雪,出了院子,一阵阵冷风袭来,雪夹着风落在她的大氅上。 玉岁撑着伞,看了眼湿泞的路忙道:“姑娘,咱走的快些吧,风雪渐盛,你的身子再遇寒气怕受不住。” 姜笙点了点头,裹紧了大氅便加快了脚步,只是贺昱的院落距她的小屋还有些距离,需得在穿过好几个长廊,穿过后花园时,脚下一片寒凉。 姜笙低着脑袋,忽感到衣袖被牵扯,转头看去,玉岁将伞檐微微下压道:“姑娘,世子爷。” 姜笙顺着放心看去,一身墨色大氅下,少年乘风雪脚步走来,他连氅帽都未带,白雪已然满头,却脚步仍然缓缓,未受风雪影响,似还有闲情逸致赏雪一般。 这样的少年郎,姜笙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颤颤的身子,不免都有些心生羡慕。 走进长廊,贺屿安跺了跺脚,抖去大氅上的落雪。 姜笙只是候在一旁,弓腰轻声喊了句“世子”,便抬脚要离去。 “小没良心......” 姜笙闻声脚步一滞,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不禁问道:“世子爷说什么?” 贺屿安回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