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有些诧异,却是摇了摇头道:“还未, 公子是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你明日亲自送去, 让周家那几位都务必到场。尤其是他那位周二公子。”话虽说的温润好听,却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青书胆颤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挑了挑眉头:“怎么,没听明白?” 青书忙垂下脑袋:“小的明白,这便去安排,对了,方才前院来人,说是国公爷与小世子归了。” 贺昱顿了一下:“回来了?” 青书道:“是,我回来时恰遇到传信的人,当是无误的,公子可要去前厅?” 贺昱眼眸深深,近些日子都在操忙着大理寺一事,倒是忘了他要回来的事了,前一世这个时候,他正碌碌无为闲散在府中,犹如躲在阴暗里的魑魅,时时刻刻盯着贺屿安,想要将他拉下神坛,如今已然时过境迁了。 “去啊,三弟凯旋,我怎能不去。” 他起身便往前厅去,开门的手忽的一顿,意味不明问道:“表妹可歇下了?” 青书看了眼天色:“约莫是睡下了,只是国公爷既归,二夫人当着人去喊的。” 他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喃喃自语道:“也罢,总是要见得。” 青书有些不明所以,又听他道:“夜里风大,让她多穿些衣裳,灯点的亮些,才崴了脚,莫要伤上加伤了。” “好,小的这便着人安排。” 初春的夜里,微风习习,还带了几分寒意,整个国公府灯火通明,却照出几分熹暖来,很快众人便聚在了前厅,姜笙听到消息已不敢耽搁,即便脚步匆匆,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微微欠身,面带几分微歉,老夫人摆了摆手,慈和的看了她一眼道:“既伤了脚,便慢慢来也无碍的,这夜间风大还要你匆匆来,也是为难你了,你这脚伤可要紧?” 姜笙顿了一下,心下一暖,一抬头便见贺昱温润的冲着她笑了笑,顷刻便了然知道她脚伤了的,唯有则宁表哥了,但她未想到,他竟细致如此。 她莞尔一笑道:“无碍的,多谢老夫人体谅。” 她一贯乖顺懂礼,老夫人闻声点了点头,只让她好好再养养,目光是不是望向门外,眼里头是急不可待的欣喜。 “怎还未归?都这时候了!”老夫人有些焦急的看向长公主问道。 长公主虽也蹙着眉头,却不似老夫人一般焦急,又看了一眼门外,见漆黑一片才回头安慰道:“兴许是进宫去了,母亲莫急,再等等兴许.....” 长公主话还未说完,忽听到有人高呼。 “回了!回了!国公爷回了!”长廊上忽传来阵阵脚步声,生生回荡,众人侧目,便瞧见人纷纷朝着前厅的方向赶来。 老夫人搀着拐杖变要起身,长公主忙要上前搀扶,刚站起身来,半听浑厚响亮的一声:“母亲!” 老夫人一颤,抬眸看去,泪眼都湿润了,一见来人颤巍的便要上前,贺呈忙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母亲,儿子回了!” 姜笙微微侧头,在国公府四年,这是她头一回见到这位国公爷,他面容生的英武,眉眼间是不威自怒的威严,长年的征战养的一身武将气,虽年四十却是身格挺拔,她正打量着忽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寻着那感觉偏了下脑袋,便迎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 较之两年前,他更显矜傲清贵,似清月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偏偏眸子里又透着几分恣意懒散,就这样懒懒的看着你,心里也能酥上几分,风吹日晒之下容貌较之以往反倒更深隽三分。 姜笙微微颔首,冲着他微微福身,只见他嘴角微掀笑意也越发浓了。 长公主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国公爷身上,见他安然无恙眼眸也渐渐红了,国公爷神色却有几分默然,贺屿安上前一步道:“孙儿也回了,祖母眼里头只能瞧见父亲,瞧不见孙儿了?” 老夫人伸出手来,贺屿安便上前让她牵着自己,只听她问道:“再不走了吧?” 贺屿安抿了抿唇道:“南疆战事大捷近半年都不走了,祖母放心就是。” “好,好!”虽只承诺了半年,但对老妇人来说,已然知足,忙笑着点了点头。 谢婉起身道:“大哥与三郎安然回来,母亲的心便可放下了。” 国公爷闻声回头看向她道:“弟妹近来可好?二郎很有出息,是不是已入朝为官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