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安回神,见她娇面粉嫩,心头微软,伸手将她南揽进了怀里,姜笙便乖巧的靠在他胸前。 他声音沉沉道:“有些。” “你是怕太子会从中作梗?” 贺屿安眸光闪了闪道:“你不大了解太子,只怕此后他会记恨上贺府。” 姜笙其实一直都不大了解太子,她只碰见过太子数面,起初印象只觉得是个端方君子,可因着阿浓这事,她也渐渐意识到没那么简单:“夫君与太子不是自小便相识吗?为何会......” 她话未说完,贺屿安手有一搭没一搭抚着她的细腰,只密目听着,闻声睁开了有些疲累的眼眸道:“为何会如此忌惮他?” 姜笙点了点头。 “就是自小便相识,才清楚他的个性。”年少时他也纠结过,可渐渐也觉得不大对,他贵为太子,手底下信服的武将与文官占了半数之上,这些年他安插进皇宫里的官员不知多少,这并非是个安分守己的太子该做的事,很显然,他还未登基便已在插手朝堂之事了。 太子与圣上一般无二的仁德才叫人生疑,明明五岁前不是这样的人,他曾亲眼见他活生生捏死过一只翠喜鹦鹉,也曾见他将二皇子的爱宠扔进了枯井中活活饿死,性本恶一事于太子身上可谓再切实不过了。 二皇子为百姓用性命搏杀,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这样的人在朝堂之上,百姓之中却得了个声名狼藉的名声,若无人从中作梗,他全然不信。 与太子的贤德名声相比,二皇子的名声实在臭的可怕,太子谈起这个弟弟时,一贯只一脸歉意的同旁人致歉,一句淡淡的“他一贯是如此的脾气。”便就此掀过,反倒是坐实了二皇子的乖戾个性。 “圣上为何好似很喜欢太子,但二皇子好像不大得圣心。”姜笙又问道。 贺屿安眯了眯眸子嗤了一声:“圣上为何厌恶二皇子,太子最清楚不过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凌晨后应该还有一更,可以明早再看~ 第82章 谈事 姜笙闻声一怔住, 小手抓着他的衣襟有些错愕问道:“太子?为何又与他有关?” 贺屿安神色微沉,指尖微蜷无意识摩挲:“是, 偏又与他有关呐。” “那二皇子知晓吗?” 贺屿安闻声嗤了一声, 声音喃喃似意有所指:“二皇子那样的人,怎会不知.....” 偏偏知道,还万事由着太子,心思深沉, 叫人琢磨不透, 二皇子好似全然不在乎皇帝如何看他, 更不在乎太子日后登基, 他自己可能遭受的境遇。 “再者, 此次阿浓婚事的消息,瞒的不透风声,应当也有二皇子的手笔, 不然凭太子安插在圣上身边的人,当早就知道了......” 这样的顺水人情, 实在是......凭白又让自己欠了他一回。 他回过神来,只觉得怀中人呼吸匀缓,微微侧目, 姜笙已闭目安然睡去,不禁叹了口气, 有些好笑的抚了抚她的后背, 将她往怀中一揽,人便躺他的胸膛上,抬手便熄灭了灯。 帷帐里又陷入黑暗之中, 一双人卧榻而睡, 提心吊胆了好几日, 如今既已赐婚,难得能补个好觉了,贺屿安将人抱在怀中,不过须臾间呼吸便缓缓沉沉。 东宫此刻昏暗一片,只檐下点了几盏照明的灯笼,风一吹,人影也跟着晃动。 书房内漆黑一片,寂静的可怕,若不是太子身侧随伺候在门前,谁能想到太子竟在里头。 许永承沉在黑暗中,手上似捏着什么东西,月光穿透云朵,透过半开的窗牖,借着婆娑的光亮,隐约瞧见是盏墨字的长明灯。 他眼眸猩红一片,在这夜间狼狈的犹如厉鬼,忽的便见他桀桀的笑出声来,屋外站着的随侍不禁眯了眯眼,眼了眼紧闭的殿门,神色莫名。 屋内人似陷入了疯魔,一声又一声喊着:“阿浓,阿浓!” 片刻后屋内又静了下来,而后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沉沉的殿门被推开。 他扶着殿门,头发微凌乱,没了往日里端方君子模样,手指着利声斥道:“去将陆然找来!去!” 他要弄明白,陆然,到底知不知晓! 那侍从看了眼天色,有些为难道:“殿下,宫门已下钥了。” 宫中的规矩,下钥后,除非天子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