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哽住,他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祖父对脸面名声的爱惜? 更何况谢芳华和他在祖父看来,在一定程度上都已经与谢家脱离了关系,尤其是他妹妹,在祖父心中恐怕恨不得她出了事情之后当时就死了最好。 祖父他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用掉武宁侯这个人情不说,还要落一个施恩图报的不好听的名声? 一时之间自认智计频出的谢钧才发现,对于很多事情,他一时半会也只能束手无策。 闭了闭眼睛,谢钧对武宁侯行礼说道:“我会将话给祖父带到的。” 或许他可以跟祖父从这件事情对谢家的影响角度出发,去试着说服祖父? 谢钧不敢肯定。 但对上了只说了一句话,就一直一语不发,冷淡沉默的陆澹的时候,谢钧心思一转之后,就诚恳的对陆澹道了歉。 “陆兄,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我很抱歉。” 谢钧一脸诚恳,感觉跟刚才有些挑衅的问陆澹为何不叫舅兄之人,并不是同一个一样。 武宁侯对谢钧的态度转变倒是挑了挑眉毛,但陆澹却完全不意外。 谢钧这种能屈能伸的性格,上辈子的时候,他就已经多有领教了。 “我承认因为芳华的事情,对你的态度有所迁怒。但你知道的,芳华她性子烂漫,天真娇憨,发生那种意外她也不想的。 你一贯爱重于她,她如今身怀六甲又整日多思缠绵病榻,若知道这样的消息恐怕受不了打击,陆兄如何忍心让她到那样的境地?” 想起陆澹哪怕是在失忆之中,也对谢芳华一往情深的样子,谢钧不认为只是恢复了记忆,陆澹就能将谢芳华从心里完全抹去了。 感情牌若是能有作用,就再好不过了。 但谢钧失望了,他便是提起谢芳华身怀六甲之事,陆澹神情也并无一丝动荡。难不成他还真看错了陆澹的性情? 此时只听见陆澹冷冷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失忆之后,见过她不止一次,恕我实在看不出来她迫不得已的迹象。我已经经历过生死,往事便不要再提了。我身体不便,容我现行进府了。” 说罢直接示意身后之人,将他推进了武宁侯府。 武宁侯对着脸色凝重的谢钧也没什么话说,直接说道:“行了,本侯爷急着回家,既然这些废物是皇上的人,那你便自己带走吧!” 刚要进府,武宁侯又转身说道:“对了,让你带的话别忘了。” 说罢,将马绳扔给旁边等着的人,大跨步的往侯府中走去。 边走还边问道:“怎么这么大会儿功夫了,还不见夫人接我?” 谢钧站在一群被武宁侯禁卫仍在一起,嗷嗷叫着痛苦□□的玄鸟卫边上,心中转着无数的想法和心思,但却发现他竟然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能让武宁侯忌惮,而打消他的打算的办法。 若是皇上呢?以皇权给武宁侯施压,武宁侯会就范吗? 但以谢钧对皇上的了解,皇上或许根本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他的生辰之前,他恐怕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武宁侯对上。 果然,当谢钧将武宁侯的打算跟皇上魏昭说了之后,魏昭是真的不以为意,反而还劝谢钧:“武宁侯做那些事情也不过是出口气罢了,你暂且先忍耐一下,计划要想万无一失,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你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吧?” 边关传来的消息,夺权之事已经进行了一部分,但还没有到皇上预期的程度,京都的安排也还没有完全准备就绪。 朝中的大部分官员,如今对魏昭来说,都是他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的,唯有寥寥无几的几个,还让他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武宁侯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或许是因为武宁侯的名声和能力已经让魏昭多年心声忌惮和阴影,总之他总想一击即中,做好万全准备。 “皇上,可姝妃娘娘如今身怀六甲,武宁侯府若做出给世子夫人下葬之事,会不会有所冲撞?” 谢钧知道从他妹妹身上出发,已经很难得到魏昭的几分感同身受了,但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总归对魏昭应该是有所不同的吧? 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可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