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进了屋。 再后来,小七月听外婆说,孟寒淞当晚就被送进了镇上的医院,高烧到40度,急坏了孟家爷爷。而她被外公关在屋子里,抄了一百遍《女儿经》。 抄到最后,小姑娘的手都酸了,眼角泛着红,咬牙切齿的念着孟寒淞的名字。 两个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了。 —— 这一晚,陈七月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小少年,十一二岁的样子,唇红齿白,一手拿着《女儿经》,一手拿着一根狼牙棒,凶巴巴的问她:“一百遍抄完了没有?‘遵三从,行四德’的下一句是什么?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就吃我一棒!” 画面一转,来到了自己初三的时候。她穿着校服,走在七中背后的一条小巷子里,甫一转过巷角,就看到一个男生把个女生按在墙上亲,陈七月愣了愣,转身就往回走。 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教室。 教室里乌压压的一群人埋着头,面前是一摞厚厚的习题册,教室的墙上挂着“距高考还有37天”。 不是她初中时候的教室呢…… 陈七月红着脸,只觉得额头滚烫,慢吞吞的来到座位上,翻开最上面的一本《高考数学模拟100题》,铅印的字迹像是天书,她一个字都不认识,一道题都不会做。 正急得要掉眼泪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裤和亚麻色的衬衫,干净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我是你们新来的老师,我姓孟。” 这个孟老师的声音可真好听,连带着昏沉沉的大脑都清醒了几分。可一下秒,和蔼可亲的孟老师脸一拉,“练习题都做完了吗?没做完的,今晚就要被捉去给神兽当老婆!” 孟老师曲着手指敲黑板,“听到没有!神兽!从东海请来的避水神兽!” 铜铃大的眼睛蓦地对上陈七月! 陈七月一声尖叫,从床上弹起,身上一层薄汗,头发还黏在额角和脸颊。 “七月,你怎么了?”对床的范婷婷嘟囔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想再睡五百年的样子。 这是……梦见了孟寒淞? 陈七月忍不住一哆嗦,真是魔怔了。 她理了理黏在脸颊边的碎发,慢吞吞的爬下了床,站在书桌前看了一眼课表,然后依然慢吞吞的冲着依然赖在床上的范婷婷说道:“已经七点二十了,泛函分析的孙教授上课要点名,按照你f开头的名字,预计八点零五分的时候就会被点到,所以……” 陈七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寝室里就充斥着范婷婷式的嘶吼,“啊啊啊啊——” 正对着镜子擦隔离霜的林莎抬头瞥了一眼犹自神游天外的陈七月,“你一个c开头的,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一个f开头的?” 原本还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范婷婷动作一顿,“咚——”的一声又倒在了床上。就是嘛,陈七月都不急,她急个啥,让她再眯三分钟。 “我没有嘲笑她。”陈七月慢慢转过头,“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她。” 陈七月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往阳台走去,经过范婷婷的床铺时,抬头看着依旧装死的某人,“婷宝,现在已经七点二十二分了,距离孙教授点名又近了两分钟。” 范婷婷仍然无动于衷。 “忘了告诉你。”陈七月轻飘飘的走过,口中还念念有词:“我上学期已经修完了泛函分析的课程。孙教授说学分已经够了,可以不用来上课。” 林莎画着口红的手一抖,姨妈色直接飙出唇角。 挺尸中的范婷婷蓦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啊啊啊啊——” —— 虽然可以不用来上课,七点五十八分的时候,陈七月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教室。 孙教授是数学系的系主任,四十出头,为人古板又严谨。开学时候的第一堂课便告诉大家:我的课,要点名,迟到一次,期末成绩扣十分,累计三次记零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