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一排小兔子,陈七月伸手戳了戳其中一只,笑得眉眼弯弯。 而此时此刻,在后院的另一间客房里,孟寒淞靠在床头,手里高高举着一只粉色的小兔子,也在傻笑。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小姑娘绵绵的声音:亲过了,就要负责啊! 手机的屏幕亮了亮,是陈七月发来的微信:【七月:孟寒淞,中秋节快乐呀!】 孟寒淞看着绿色框框里的字,好像看到了小姑娘偏着头,正在一字一句的和他说“孟寒淞,中秋节快乐呀!”,声音软软的,大眼睛里的全是笑。 【孟寒淞:中秋节快乐。】 【七月:今天谢谢你,小兔子我很喜欢。】【孟寒淞:嗯,小兔砸我也很喜欢。】孟寒淞发完这条微信的时候,顺手点开了陈七月的头像,将她的备注,从“七月”改成了“小兔砸”。然后,手动截屏发给了陈七月。照片最上方的备注里,恰好有“小兔砸”的字样。 他笑看着这几个字,有点期待小丫头的反应。 片刻,陈七月回复—— 【小兔砸:孟寒淞,你截屏发错人了吧!被我发现了吧,啊哈哈哈~~】孟寒淞:“……” 看着陈七月得意到没边儿的语气,他笑了笑,真是……傻不傻…… —— 中秋节的一早,陈七月就和家里人一起去了郊外的公墓,去给外婆扫墓。这种事情,孟寒淞自然不方便一起去。昨晚,他还有些话没有和张从良说,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再过去一趟。 张家的阿姨这一次没有拦孟寒淞,而是直接将他领到了张老爷子的工作间。偌大的工作间里摆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石头,张从良坐在桌前,鼻梁上架着厚厚的老花镜,正在端详手里的一块黄玉。 “来啦,坐。”张从良掀了掀眼皮,放下手中的玉石,顺手摘掉了老花镜。他撑了撑眼睛,靠进椅子里:“我就知道你这混小子还得来,说吧,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小七月的面说的?”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孟寒淞低头笑了笑:“不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只是这些事,都是家里的私事,我不想她被牵扯进这些不必要的麻烦里来。” 张从良点点头,有几分认同。半晌,他又斟酌着开了口:“孟家小子,你想拍下青玉十二生肖……恕我老头儿冒昧的问一句,你和魏恩言是什么关系?”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孟寒淞的脸色便沉了沉。 “先生认识魏恩言?”他垂眸,掩着眼底的神色。 张从良却是轻轻叹了口气:“有过几面之缘。年轻人仪表堂堂,又学识广博,是个可造之材。只可惜……” 老人家摇摇头,神色里有些遗憾。 “魏恩言……”孟寒淞顿了顿:“他是我舅舅。” 闻言,张从良有些惊讶。他看向孟寒淞,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先生既然能从青玉十二生肖想到魏恩言,想必也是对这其中的曲折有些了解。”孟寒淞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了紧:“如果这次我能顺利将东西从法国带回来,还希望先生能帮我一个忙。” 他话说了一半,神色里有些被压抑的情绪涌动。 “我想请从良先生照着这东西,再帮我雕一组一模一样的。” 魏恩言曾是有名的考古学家,年少成名,备受学界看重。可八年前,却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因为被鉴定为酒驾,当时的事情闹得很大。而就在魏恩言出事的前两个月,他刚刚发表了一片关于晚唐古玉的论文,直言“青玉十二生肖并非成于晚唐,而应该是清初。” 几乎在一瞬间,张从良就明白了孟寒淞的想法,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良久,却只是叹了口气:“逝者已逝,很多事情,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孟寒淞却只是笑笑,眼中有些嘲讽,却没有说话。 从张家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陈七月一大家子扫墓回来,气氛同样也有些沉重。外公和孟寒淞点点头,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