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好,那就让本大爷好好伺候伺候你!看你到底是嘴硬还是身子骨硬。”说罢,男人大手一推,抽了皮带,朝她扑过去。 另一同伙显然没猜到走势,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忙拉住他:“你疯了?老大知道就死定了。” “你慌什么?老大早就撤了,弄了她再回去复命,谁会知道?再说这丫头这么鸡贼,你撬得开她的嘴吗?”男人一副油里油气的口吻,冲同伙道,“你听我的,再不听话的女人,我都有办法让她开口!” 同伙被挥到一旁,眼睁睁看着女孩退到全是废弃工件的角落里,再无退路,男人扒了上衣,粗壮的身体像座山一般朝女孩压了过去。 舒意咬住牙,浑身颤抖着按住牡丹袖扣的机关,只待男人靠近的一瞬间,划过他的喉头。可男人到底同姜利不一样,一种是明确带着伤害的行为,一种则是充满试探的吓唬,她可以反过来吓唬姜利,却没有办法对面前的男人手下留情。 倘若刀片横出去,她就真的杀人了。 舒意嘴唇微微发白,瞪大眼睛看着男人越来越近,来自于男人粗糙的汗腥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别过脸庞,手指抖动着,拨到暗门。就在男人亲到她脸颊的电光火石间,刀片横向而出,于空中一划! 男人晃了晃倒在一旁,眼睛木空地望着房梁上的电扇,了无生息。 舒意吓得攥紧袖扣,银丝勾出一缕殷红,却是她慌乱下割破手指的血,而不是男人被割喉的血。 男人的同伙也呆住了,本以为是舒意动的手,急怒之下扑了过来,谁料还没到舒意跟前,就被甩飞了。 腾空往上,四肢绞过旋转的铁片风扇,落到地上时只余残躯。 舒意还没看清就被带离了厂房。 祝秋宴走在前头,舒意走在后头,血渗了出来,流到男人牵着她的手上。她呆呆地看着,好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 “小姐叫我,我就来了。”祝秋宴头也不回地说。 舒意反驳:“我没叫你。” “有。” “我没有。” “你在心里叫了。” 舒意眼眶一红,停下脚步:“那你怎么现在才来?” 祝秋宴跟着停了下来,两旁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一棵枯柳垂在中心的绿化带,细长的枝晃动着,为地面两人的剪影搭建一座亲密的桥梁。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露出丝笑容:“小姐,七禅来晚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直到这会儿胆寒才爬上后脊,透出冷意。舒意挣开他的手,蹲下身抱住自己,不受控制地啜泣着。 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头,她衣不蔽体,糟糕又狼狈,而他还保持着一个男人应有的教养,不偏看,不冒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却非常希望他能低下头来看一看她。 她在心里说,祝秋宴,你看看我好不好?嘴上却固执着:“我没有生气。” 祝秋宴又叹了声气:“你有。” 想到她会反驳说“没有”,他随即接道,“将小姐一人留在车站,是七禅的错,你应该生气,只是夜深了,杂货店也关门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受凉的。” 舒意鼻音嗡哝:“我、我的衣服……” “还在车站吗?” “应该是的。” 祝秋宴沉吟片刻,微微侧首:“小姐,把眼睛闭起来。” 舒意抓住破碎的衣角,挡住胸前。祝秋宴低垂着视线走过来,伴随着男人唇边溢出的一声浅笑,舒意落进一面温暖的胸膛。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