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昨晚有点受凉,今天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还在等报告结果,今晚我就不回去了,请你帮我和叔叔阿姨说声抱歉,昨晚没能参加他们的庆功宴。 她扯了纸巾擦干净手,回道:没关系,你好好照顾梁爷爷,有任何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梁嘉善隔了两分钟才回:嗯。 舒意盯着那个简短的“嗯”字,微微有点愣神,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在看什么?”蒋晚忽然凑了过来,一看手机上的短信内容,笑着说,“这个嗯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带着情绪?是我多想了吗?我印象里的梁嘉善,怎么着简洁明了也应该回一个好,而不是嗯吧?” 她还记得上一辈子的梁嘉善,世家的公子,哪哪都周到得让人无可挑剔。今生的梁嘉善出生优渥,也是个绅士品格的好男人,就觉得他与这个“嗯”格格不入。 舒意点点头,她总算知道哪里奇怪了。 应该不是错觉,按照他一贯的处事作风,这条短信已经来得有点晚了。 “算了,不想他了,姐妹大过天!他们都不在更好,今晚你就专心陪我好了。” 舒意听出她语气不对劲,赶忙问道:“怎么了?和冯今吵架了?” “不是。” “那是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发愁?” 舒意端着西瓜走到客厅,见她往沙发上一摔,呈现一个懒散的大字型。她上前拍拍她,蒋晚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家里想安排我出国进修,我学音乐的嘛,国内暂时可能也没有特别好的发展机会,就说要不出国再进修个两年,之后再看。” 蒋晚挠挠发顶,“我才刚跟冯今在一起,两个人正好着呢,他们就要分开我们,这我怎么舍得嘛。” “冯今知道了吗?” 蒋晚摇摇头:“我还没跟他说。” 理智上她觉得父母的决定是正确的,进修会帮助她更好地走将来的路,可感性上她始终无法割舍,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心里总是惶惶的,好像觉得这一走,就要和冯今天人永隔了。 她不由地叹了声气:“你说我是不是想多了?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这几天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就整天胡思乱想。我不走吧,家里那两个不开心,我走吧,他跟我肯定都不开心。” 舒意作为旁观者头脑还算清晰,问她:“冯今现在有什么规划吗?”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家里给找了工作吧?他这几天都在忙着面试。”蒋晚猜到她要说什么,气馁地摇摇头,“他家里传统,要是有计划让他出国,大学就送他出去了,这会儿只想他快点投入工作当中,过两年娶个老婆,再生个孩子给老人来带,哇,简直其乐融融!” “那冯今自己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舒意无奈,叉了西瓜送到她嘴边:“你要跟他沟通,家里想的是一回事,他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便他不会跟你一起出国进修,但是只要他态度坚决,两年也很快过去的。” “可我舍不得嘛,还有你呀!我们才刚刚相认,都还没尽情地出去玩过呢。”蒋晚抱住她的手臂撒娇,“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出国?你正好可以去进修美术!” 舒意戳了下她的脑门,把她充满着希冀的脸推开,神色黯淡了下去。 “我不想出国。” “为什么?” 舒意说:“我要回西江。”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起了,过去蒋晚只当她想念家乡,好比一个执念,小的时候被迫离开,并不符合自己的本心,因此心底始终有一个念头叫她无法忘怀,不甘就此低头,一定要再回到故土,做自己的选择。 可如今再听她提起,蒋晚觉得哪里变了。 不像是执念,更不像是思念。她说不出来,但可以猜到西江对她的重要性。 “为什么?” 舒意摇摇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