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对比楼君炎与陆燕尔相处的夫妻之道,她总觉得,她与顾辞之间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成亲后的三天,他对她呵护备至。去西境前,他将她的一切三排妥帖,甚至为她反抗了姨母,避免她受姨母的磋磨。 他对她很好,很体贴,很温/情,可每当午夜梦回,她总是特别不安。 离他很近,又似乎离他很遥远。 或许,因为他去了西境,归途遥遥无期,离别思念作祟。又或许是,因为害怕自己不是国公府千金,会惹他生厌,担心被他厌弃? 此时,郑氏和小陈氏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大有跳起来干架的架势,这分明就是女人的战场,两家的男人彼此怒目而瞪,却是毫无用武之地。 加之,两个半载的女人都是被家中男人宠坏的,郑氏常年见惯了那些泼妇,骂起人来是雅俗共赏,即可粗俗,亦可文绉绉地逼的人说不出话。而小陈氏管理诺大的国公府,教养三个子女,带着国公府的脸面经常与京中贵夫人交际,嘴皮子自是利索,段位也高,丝毫不遑多让。 两人竟是势均力敌。 而争来争去的缘由就是,陆燕尔心口处的三瓣桃花胎记。 谁都觉得自己确实看到了陆燕尔身上的胎记。 听了大半,楼君炎不禁以手扶额,女人争论起来简直就是无厘头,完全抓不住重点,虽然其中某一个可能是他的岳母。 他侧眸看向陆燕尔,只见她没心没肺地啃着桃子,忍不住开口:“你就不担心你娘?”他说的自然是郑氏,面对国公夫人竟表现出相当惊人的战斗力,他亦是很惊讶。 完全就不像是个出身闭塞小县的愚笨妇人,面对比她尊贵百倍的权贵夫人,毫不露怯。 反观,倒是陆秉坤神色不太好,或是心虚作祟。 不过,他们能将陆燕尔教养的如此好,皆可窥得一二。 陆燕尔慢悠悠地咽下嘴里的果肉,才骄傲地说道:“我娘可是握过厨刀的,上阵杀敌亦不带怕。” 楼君炎:“……” 见楼君炎似是不相信的样子,陆燕尔忽地伸出白嫩的小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一字字低声说道: “夫君,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我娘是出身蜀地屹立百年的大家世族,爹能娶到娘,是我娘下嫁,算是爹高攀了。” 当初,郑氏嫁给陆秉坤时,曾断绝了与蜀地家族的联系,有了陆燕尔后,外祖母借着外孙女的名义与郑氏缓和关系,后来外祖母去世,也不知道蜀地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娘便彻底同那边没了联系。 陆燕尔年纪小,只去过蜀地两次,能记得不多。 楼君炎讶异扬眉。 他事先并不知岳母出身蜀地,岳母姓郑,而蜀地有名的郑氏世家就那么两三家,稍微细想之下,便能得知郑氏的母家是哪家? 视线凛然落在郑氏身上,眼眸渐渐变得幽邃,不禁生出了几分探究之意。 而此刻,郑氏猛地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仰头喝下,喉咙不再干涩,这才对着小陈氏晃了晃茶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国公夫人,你也来一杯?” 小陈氏黑着脸,正想说谁稀罕你的冷茶,刚动了动唇,就觉得嗓子干哑的厉害,吵架确实费口舌,便不情不愿地哼了声: “嗯。” 郑氏便又替她倒了杯,小陈氏一口气喝完,略带嫌弃地说道:“冷茶,你也好意思招待客人?” “陈锦碗!”郑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给你壶滚烫的热茶,你能如方才那般如牛饮水?” “你!郑……” 小陈氏本欲大呼郑氏的名字,却猛然惊醒自己只知道她姓郑,竟不知道她的闺名。 郑氏皱起眉头,忽然问小陈氏:“你承不承认,当年临盆时,我顺顺利利的生产,而你却遭遇难产?” 小陈氏不知郑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她所问皆是事实,便答道:“是,我遭遇难产,全靠妹妹才能得救。妹妹若要国公府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国公府自是义不容辞!” 救命之恩大过天,但他们不应该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