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又请了其它大夫,仔细把过脉后,都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女子常有的毛病,稍微调养一下即可。 楼君炎眉目微敛,薄唇紧抿,仍是不敢松懈片刻。 陆燕尔抬手,覆盖在他手背上,软声道:“夫君,你是有点杯弓蛇影,听风便是雨,过于紧张了,这些大夫都说无事,你放心便好。 而且,我也没感觉身子有任何的不舒服,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或许是那老大夫胡说呢,人上了年纪,三番两次弄错也是正常的。” 前面说她有孕,后面又说她难怀孕。 她也要不高兴了。 楼君炎眉宇依旧未见半分舒展,却是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老大夫的话却是激起千层浪花,可究竟是何情况,是真话还是胡诌,等他回京自有论断。 而今最重要的便是,李承颂。 想起李承颂这个北漠公主,楼君炎便颇为头疼,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个女人,可他却不得不主动去见她。 翌日,楼君炎便去了行宫别馆。 李承颂似乎知晓他会来,早就屏退了不相干人等,备下好酒好菜坐等楼君炎大驾光临,心里是喜的,是期待的,分明是怀春少女等待情郎的心境,可她却强自抑制了下来,面上未曾显露分豪。 只淡淡地伸了伸手:“你来了,请坐。” 面无表情,尾音却不自觉上扬。 楼君炎皱眉,象征性地行了一个礼,便坐在了李承颂对面,眸光却未曾落在她身上,只穿透她看向别处。 李承颂拎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推到楼君炎跟前:“这是我们北漠最烈的酒,你以前在北漠时喝过,而这次的比上次的,更烈更醇,你尝尝。” 楼君炎低头看了一眼手边的酒杯,神色微凛,不知在想什么,须臾便将酒杯推了回去:“如此烈酒还是留待公主自己品尝,身为大晋子民,对北漠的一些东西着实提不起兴趣。 比如酒这玩意儿,我就比较喜欢大晋本土这种比较淡的梨花酒,又比如鲜花,淡香扑鼻的梨花才是我的心头好,而北漠带刺的玫瑰,我怕伤到手,只能避而远之!” 李承颂端起那杯推回的酒,纤纤十指轻转酒杯,而后低头抿了一口,杯沿上鲜红的唇印立现,转而对向楼君炎: “你们中原人就是不够爽快,请你喝杯酒,你不喝便不喝,何至于生出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听得我头都晕了。我是听不大懂什么烈酒梨花酒,什么淡香梨花,什么带刺玫瑰,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儿草儿,想尽办法将花摘到手里,或者是将草移种在自己院子里,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管它是否水土不服?” 顿了顿,李承颂又将酒杯送回到楼君炎手边:“这酒可是我们北漠皇族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一般人我可不给,你还是尝尝吧。” 楼君炎淡淡地看着桌上的酒杯,琉璃盏上的唇红鲜艳欲滴,李承颂是何意,再清晰不过。 见他依旧无所动作,李承颂轻笑了一声,语调变得婉转动听:“楼公子,不,如今该是楼大人了,你觉得同样的伎俩我会用两次?一次幽情不能逼你就范,我还会再下一次幽情吗?” 幽情,北漠最烈的春/药,令人畜皆疯狂的东西,却还是令楼君炎逃脱了。 “公主的人品我从来都不敢恭维,这酒还是留给想做公主裙下之臣的人。”楼君炎眯眼,微微抬袖,便将酒杯再次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不喝不想喝的酒,不娶不想娶的人,我依旧是这么一句话!” “公主既要与我过招,不妨透出你的底线,又或者你想要怎样的条件,才肯放过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