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颂大震,猛地走下花轿,一把扯掉盖头朝陆燕尔看去,只见眼前站立的女子哪里是陆燕尔,分明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而楼君炎的手上赫然捏着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怎么回事?”李承颂看向周武,斥责道。 周武垂下脑袋,支吾道:“属下,属下办事不力,也不知何时……” “既然,公主不敢让我见内子一面,想必她肯定出事了,我定要好好讨个公道,公主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可受不起。” 楼君炎冷冷地说完,忽地唤出一匹良驹,翻身上马,径直朝皇宫的方向而去。 李承颂急的怒喊:“你真不想要陆燕尔的命了,她可是中了……” “这里可是大晋京城,公主莫不是忘了。” 楼君炎头也不回,只一句话便让李承颂的话戛然而止,景昭帝痛恨蛊毒之术,她自然知晓。 绕这么大一圈子,就为了让李承颂处于被动局面,全城百姓皆是见证,是李承颂不仁不义在先,再加上楼君炎手上的东西,恐怕景昭帝也得慎重考虑这桩联姻。 景昭帝本就关注这场两国联姻的亲事,楼家门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先是楼君炎故意怠慢李承颂,后又扯出李承颂以陆燕尔为要挟逼楼君炎同意娶她。 他就奇怪,怎么楼君炎的态度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原来是这样啊。 李承颂竟然用如此下作卑鄙的手段,实为不耻,虽然景昭帝也做过,但他那是吓唬的成分居多,没真想拿陆燕尔如何。 孙忠躬身进来,尖细着嗓子禀道:“陛下,楼大人来了。” 景昭帝正襟危坐,掀眸:“让他进来。” 楼君炎进来行过礼后,并未直言今日成亲上发生的事,而是呈上两封信:“这是李连浩谋反夺位的内情,而一手挑起北漠内乱的正是李承颂!” “哦?一个女人!” 景昭帝诧异扬眉,仔细看完信后,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肃穆,手指轻敲着桌案,气氛陡然压抑。 一个小小的女人竟有拨弄朝政的能力,且心狠手辣,甚至建议李连浩杀光李连盛一族,襁褓中的婴儿都未曾放过。 原本李连盛并没有削减李连浩兵权的打算,也无打压的迹象,两人本就是亲兄弟,李连盛对李连浩很是信任。 可李承颂却建议自己的父亲李连浩私造兵器,还找了个颇为正当的理由,北漠皇室国库匮乏,可周边国家对北漠皆虎视眈眈,需提早扩充军队以应对外敌。 结果,这边兵器刚制造起来,李承颂转头就偷偷向李连盛举报了自己的父亲意欲造反,李连盛顾及兄弟之情,加之又有这么‘懂事’的侄女,既举报了父亲,又替父求情,李连盛便慎重考虑分释李连浩的兵权。 这不,李连浩以为李连盛要拿自己开刀,干脆就起兵发动叛乱了。 楼君炎朗声道:“陛下,这样危险而有野心的女人不宜做为和亲对象,她不是为着两国建交而来,倒是很可能带来战乱。” 景昭帝眯眼,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楼君炎:“对于北漠内乱,你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楼君炎眸色无波,应对自如:“陛下应该知晓楼家经商,与北漠有一些生意往来,李连盛那边的亲眷遭到大肆诛杀,一些人意图通过楼家的商队逃往大晋,是以臣知道的比较清楚。” 景昭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楼君炎,扼腕叹息:“可那两座城池,朕有些舍不得。” 楼君炎:“……” 北漠与大晋交界处的两座城池,地势险要,若利用得当,的确可铸成大晋最强的一道天然屏障,阻止外敌入侵。 对景昭帝而言,五十年的和平盟约,不过一张纸而已,远不如两座城池来的实用。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