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化成尸水。所以,他便求臣帮他查查幕后黑手,结果还真被臣查出了一些猫腻。” 景昭帝眉头狠狠一皱:“楼君炎遭遇了刺杀?朕不是派了人去接应?” 孙忠上前,低声提醒道:“陛下,接应的人已经回京了。” 是了,他派了人去北漠边关接应,但楼君炎那小子却转道去了西境,既然能跑到西境,自然能顺利回到大晋,景昭帝便收回了命令,哪曾想,最不安全的却是大晋。 楼君炎周旋于官场之间,游刃有余,面面俱到,整个工部在他的管辖之内,呈现了蓬勃的新气象,工部所有人都对他很是信服,就连被贬的林显,前任工部尚书甚至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楼君炎当得起工部尚书之位,他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就该挪位让贤了。 你说楼君炎真要得罪了人,却是没有的,只能是触碰了别人的利益,或者眼红他升的太快。 “谁要杀他?”景昭帝沉声道。 “可能是…… ”陆宗兼吞吐着说出最后两个字,“王宥!” 话音刚落,景昭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可能是王宥?只怕就是他! 景昭帝自认释放出的信号很明确,楼君炎是他目前要重用的人,王宥不是傻子,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可他却依旧我行我素,全然不将自己这个君王放在眼里,王宥这两年真是越发胆大妄为,排除异己,排到他身侧近臣这边来了。 许是气狠了,景昭帝一拍桌子道:“传令下去,命三司可酌情对王宥刑讯。” 刑讯,即用刑相审。 毕竟,王宥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么多年在朝中积累的势力错综复杂,疏通活络的人甚多,三司更拿不定景昭帝的意思,是要彻底舍弃王宥,还是留有余地?若非明旨,他们也不会冒然对王宥用刑,可有了圣上的口谕,便不一样了。 三司便能放开手脚,像审普通犯人那般审讯王宥。 陆宗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景昭帝的反应,想着楼君炎‘言辞恳切’地求他帮忙的信,甚至再三于信中恳求他暗中查探,陆宗兼不禁暗暗好笑,楼君炎这只狐狸需要他帮忙,笑话,恐怕自己早就查出幕后之人,不过是为着借他的嘴到景昭帝这边游说一遍。 瞧瞧,原本只是口头审讯王宥,这下直接要上大刑了。 见无自己什么事,陆宗兼便告退离去。 景昭帝却蓦地在他身后随口问了一句:“你同楼君炎的私交甚好?”声音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陆宗兼表情一僵,旋即恢复常色,笑着回头道:“陛下,臣与楼大人确实有些私交,三年前,我奉旨查一桩案子去了北漠,于沙漠里迷了路正好遇到了楼君炎所带的商队,他家里好像是经商的,我们便同行过一段时间。 说来,当时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北苑大王的女儿李承颂,就是如今的承颂公主,不知怎得竟看上了楼大人,非要招楼大人做她的郡马,甚至下/药相逼,可楼君炎就是不愿意。结果,就带着商队逃回了大晋。” “原来,他与李承颂竟还这样一段‘孽缘’!” 景昭帝意味不明地长叹一声,抬眸审视了一番陆宗兼,话锋转的极快,突然毫无预兆地问道,“你确定楼君炎被刺杀的事情不是他要你故意捅到朕面前?” “这是臣自作主张,楼大人的意思是原本想等回京后,亲自向陛下说明此事,但臣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既然与首辅王宥有关,还是应当早些禀明陛下才对。” 陆宗面色呈现些许慌张,恰到好处的小惊慌,继续说道,“陛下,楼大人写于臣的信还在府上,臣这就回去拿来呈给陛下,陛下自然便知臣所言非虚。” “瞧你吓成了什么样。”景昭帝挥手,半开玩笑地说了句。 “陛下,可还要看信?”陆宗兼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与楼君炎之间互通的信,朕有何可看的,退下吧。” 陆宗兼躬身退下,踏出宫门时,顿觉凉风佛面,才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 伴君如伴虎,景昭帝生性多疑,稍不留意哪句话说的不对,就要面临质疑,就好比对楼君炎,看似全然信任,可那些信任背后却又存在着某些看不见的危机。 又比如王宥,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排除异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