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离京近三月,结果不仅找回了妻子,还升到内阁上头去了。 到内阁中去,可是天下读书人以及做官人的终极梦想啊! 可楼君炎却像是搁官场玩似的,找了一圈夫人,竟把自己找到内阁里面去了。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真是没法比,没法比! 官场上多的是见风使舵逢迎巴结的人,见楼君炎如今可比王宥得势,甚至可能早就内定了未来的首辅之位,他们便相当愁没送礼攀关系的机会,本想让自家夫人去结交楼家少夫人,女人之间的交际也是很有用的,那少夫人收了礼,不就等同于攀上了楼君炎么。 可楼君炎只淡笑着警告了一句,“拙荆身子不舒服,谁敢去打扰她,哼哼!” 那些挤破脑袋的人只好歇了让自家夫人送礼的心,搞不好拍到马屁/股上,不是给自己找冷板凳坐么。 他们便又直接劝说楼君炎,你如今进了内阁,真算得上又升官了,莫不如办一场升迁宴,你都升了好几次官,一次席面都不办,实在有些不像话。 这升了官办场席宴,同僚们热热闹闹地吃吃酒,多热闹,多体面。 楼君炎依旧笑着回拒:“拙荆身子不便,无法操持!”笑话,景昭帝要他低调,他能抗旨吗? 众人:“…… ” 虽然,席面酒宴一般都是家中主母来操办,可若是主母无法操劳,你楼君炎亦是可以代劳的。 不过想到楼君炎如今不只要管辖整个工部,还有内阁的一些事务要处理,恐怕更没闲心和时间操心这些琐碎事情。 只能就此作罢。 这年头,送个礼都找不到名目了,难哪。 相比楼君炎这边的热闹,王宥这边就显得冷清多了。 王宥本在府上休养,听说楼君炎入内阁的事后,眉目倏地腾起一抹冷厉,直接挥手便将桌上的茶盏挥落,滚烫的茶水溅至他手背,瞬间烫起道道红点,竟惶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 只一双赤红的眸子显得尤为可怖。 “好你个楼君炎,竟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内阁!” 原以为,楼君炎不会晋升如此之快,至少入内阁还要考察两年,可这次的事情不得不让王宥沉寂下来,却给了楼君炎绝佳的上位机会。 当年李辅林一家未曾斩草除根,竟埋下了祸根! 而他派了那么多精锐死士,居然杀不死楼君炎,就连那个所谓的‘贵人’陆燕尔也半根毫毛未曾伤到。 可恶! 王宥从未遭遇过这么大的失败,更没如此沉不住气过。 王哲翰默默地垂首立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终于过了良久,待到王宥情绪稍微平复,王哲翰才敢大着胆子劝说: “二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陛下未对二叔做出任何惩戒之举,仍旧保留二叔的首辅之位,即使二叔告病在家,陛下甚至亲赐了一些调养身体的珍贵药材,可见陛下以后还是要倚仗二叔的。” “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王宥抬头望向窗外遥远的天际,是对王哲翰说,更是对自己而说。 怎么可能还能同以前一样,他或许再也回不到巅峰了。 若非提前布了钱成瑞这一步棋,若非将自己手上培植多年的死士主动交与景昭帝,若非当年那件被尘封的旧事,景昭帝也不可能放过自己。 最是无情帝王家,用你时恨不得榨干你每一滴血,不用你时,恨不得将你一脚踹开。 王哲翰张了张嘴:“二叔…… ” “太过有情义的人,总是难成气候?你可知李哲就是毁在情字上面!” 王宥冷淡地回头看向王哲翰,嗤笑,“若不是他对那个怀孕的女人太过有情,他可能会活,但他却会面对一尸两命。进一步,他是活路,却会背负着终生的悔恨与痛苦;退一步,他是死路,但他的女人和孩子能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