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屋子里也安静下来。 山年华坐在沙发上, 没有了再想要愤起的迹象,她扭头看了老柳同志一眼, 后者意会笑笑,默契的松了些力道,只是仍抱着她没有放手。 空气安静了数秒,一声吸溜儿声划破静谧。 三人朝着声音看过去, 就见柳锦瑟手拿着牙刷,用力吸着嘴里想要往外溜的牙膏泡沫。 山年华嫌恶的看她皱了皱眉, 随后就见后者仰着脑袋哒哒跑回了浴室。 她扭回来头,看对面的山诣青刚想开口说什么, 就见自家儿子站起身子,丢下一句“晚了, 你们早点休息”后就回了卧室。 山年华“诶”了声,还想去拉他问个清楚,就被一旁的老柳同志重新给抱回怀里。 “你拽我干嘛?”山年华扭着身子想挣开他, “我还有问题没搞清楚呢。” “儿子说的还不够清楚?”柳弦柱抱着她的手用了用力, “他这会儿心情不好,你又不是没有看出来。” 山年华听见这个, 安静了半晌, 回身在他胸口上打了一下, 瞪他, “儿子就是这么被你给惯坏的。” “……”儿子哪有“坏”,明明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小孩”,可老柳同志到嘴边的话就还是变成了:“是是是, 都是我都是我,那现在能去睡了吗?一点了。” 山年华喃了两声他没诚意,才站起身子,到对面沙发上把山诣青刚才脱下来的大衣围巾拿到玄关挂好,关了灯,被自家老公牵着回了房间。 * 山诣青刚洗好澡,听见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哥你睡了吗?” 他套好长袖t恤休闲裤,擦着头发,开门看站在门外的柳锦瑟,“还没睡?” 柳锦瑟回头看了眼父母的卧室,指了指他屋里头,“能进去跟你说两句话吗?” 山诣青往一旁挪了挪,让她进来,关上门说了句:“找地方坐。” 随后又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吹风机的嗡嗡声。 等山诣青吹头发出来,柳锦瑟还保持着刚进来时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在屋子正当中站着:“……” 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玩偶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带包装袋包装盒的都在窗前的地上靠着,沙发上堆了一堆,床上也有,连床边地毯上都躺着好几个。 这我也得能找着地方坐啊...... 山诣青往床边走,路过柳锦瑟身后,抬手敲了一下她脑袋,“发什么呆。” “……”柳锦瑟揉了把刚被他敲痛的地方,走到沙发那费力的给自己刨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抱着怀里的两个毛绒玩偶,看山诣青眨眨大眼问了句:“哥你这是被医院和研究所双双辞退改倒卖毛绒玩具谋生了是吗!” “别贫,”山诣青拿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脑靠上床头,一边开机一边侧头睨了眼盘腿坐在窗前沙发上的柳锦瑟,“想说什么?” 柳锦瑟琢磨了半天用词,“哥你刚刚说的那个女孩子,真的就只是你四年前去菲律宾旅行的时候一见钟情遇见的?” “不然呢。” 柳锦瑟咂巴两下嘴,“感觉不像。” 山诣青看着邮箱里的报告,回的漫不经心,“哪不像。” “你不像是会对人一见钟情的那种人啊,”柳锦瑟不假思索道,“我总觉得你应该会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认识了很久后,慢慢才会喜欢上对方的那种人。” 山诣青敲键盘的手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