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医生果然是山医生,完美的男神! 她无以为报,只能分享个中午刚从一个老护士那听来的八卦给他了。 说不定对他们接下来给刘美巧的治疗谈话会有帮助呢。 “山医生,”萧潇在这时候插话,面上表情神秘兮兮的,“您说您之前跟刘美巧母女接触过,大概了解一些情况,可您知道她们母女俩为啥会成如今油盐不进的样子吗?” 没等山诣青回,一旁的耿迟瞥一眼她,挑挑眉峰,“你知道?” 萧潇点头,“对啊。” “说说看。”耿迟手肘搭在桌面上,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她。 萧潇看了眼仍旧在看手里检查结果的山诣青,见他也没反对的意思,开口道,“我今天中午跟蔡姐一起吃的饭,她跟我说的哈。” 蔡姐全名蔡佳,今年四十多岁,是医院里的老护士了。 “这个刘美巧不是寻城人嘛,蔡姐没嫁来南城的时候也是在寻城长大的,而且好巧不巧,跟这个刘美巧她们家住的还挺近。” “刘美巧她父母结婚的时候蔡姐好像读高二,刚结婚的时候刘母和刘父好像过的还挺好的,后来蔡姐出来读大学的那年,刘母怀了刘美巧,他们都还挺期待小孩出生的,谁知道……” 孩子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查出来孩子生病之后,刘父就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天天打老婆摔东西,有时候半夜都能听见她妈哭着喊‘别打了别打了’的声音,刚开始还有人报警,警察调停离婚都不管用,也不知道为啥刘母就是不离婚,后来发现一而再再而三的,最后也没人管了。” 萧潇从小是在糖罐里长大的,从来没有碰见过这种人。 只能想,他们满心期盼的小孩,本该给他们夫妻带来无限希望和快乐的。可这样一个意外的结果,把他们对孩子的所有期待,变成了再也抓不住的梦境。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就要面临经济和感情的双重打击。 人精神可能就真的容易崩溃吧。 她摇摇头打了个寒颤,“你们说我们医院的心胸外科在国内首屈一指,每年接多少先心病患儿啊,寻城离我们这里高铁只要五个多小时,而我们接过的病人多少都是乘着火车几天几夜过来求医的,可你们知道蔡姐给我说这刘母和刘父做的啥决定吗?” “什么?”耿迟下意识问。 “刘母本来有份工作,辞职了,专门在家看着刘美巧,刘父继续打工养着他们。他们都没有想要把孩子送医院治疗的意思。” “最可怕的是,刘母她自己走上了极端,她断了和所有亲朋好友联络的方式,把她和刘美巧关在家里几乎不出门。”这相当于断了刘美巧所有未来可能走向社会的路。 耿迟听完,浑身也有点起鸡皮疙瘩。 “怪不得…”耿迟唏嘘不已,“我就说跟她们说话的时候,真的,感觉她们眼里的世界小的令人窒息。” 二十七岁。本是一个早已独立的年纪。 可二十多年囚禁一样的生活,让刘美巧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 刘母任由悲观的心魔控制了自己。 她认为自己殚精竭虑照顾女儿,但潜意识里其实知道,自己是在让女儿等死。 可随着女儿逐渐长大,缺氧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刘美巧在家已经无法下床自理了,她这才愿意求医问药。* 从出生开始,跟社会脱节整整二十七年。 简直难以想象。 “哎,”萧潇眨巴着眼,“我是当了护士之后才真的发现,世界有时候真的挺不公平的。” 她扁扁嘴巴,“这么一想的话,好像也不能全怪刘母人这么偏激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