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礼可不轻, 重就重在“独家”这一项上, 用来讨宋夫人的欢心再合适不过了,分送冯华的妯娌也能得个好字。冯蓁实在有些拒绝不了这样“好而不费”的礼。 冯蓁仔细打量起严十七来, 心想这人心思好深,对她也知之甚深, 让她明知道有坑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往里跳。可惜冯蓁不愿意嫁人, 更不会拿自己的亲事开玩笑。天朝和华朝都是一样的,若是你接受了某个男子的馈赠,就得做好接受他本人的准备。 是以,冯蓁最终还是婉言谢绝了。 严十七找萧谡抱怨道:“这蓁女君可真不易讨好。” 萧谡懒得搭理严十七的这种话, 荣恪却在一旁道:“怎么,没成?兰姬做的纱花不行么?” 严十七道:“怎么不行?上次我送了一朵给雅乐小班的风吹花,她如今见着我就问还有没有新的。我瞧着那位蓁女君明明是爱不释手,可最后就是没接。” 萧谡道:“别弄这些有的没的,你直接让姨母托人上门去求亲就是。” 严十七摇头道:“我连人什么模样都没见着,如何就能请媒人说亲。” “娶妻娶贤,又不是比美。”萧谡道。 “那也不行,虽说人现在瞧着不胖了,但也指不定长成什么样儿。有些人一瘦下来就满脸褶子。”严十七跟萧诜一样,都是好色者也。 “若是叫长公主知道你这样招惹她孙女儿,只怕要找你算账,最后反而不能成其事。”萧谡道。 严十七对娶冯蓁是兴趣缺缺,倒不真是就那么挑剔美色,只不过不想娶长公主的孙女儿罢了,那完全就是娶个祖宗回去。不过既然萧谡开了口,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表哥,要不你再给我出个主意吧。”严十七道。 听这意思,拿兰姬做的纱花送给冯蓁倒像是萧谡的主意了。不过想想也能明白,兰姬乃是萧谡的姬妾,严十七可令不动她,荣恪也不可能,除了萧谡发话之外,别无他想。 萧谡瞥了严十七一眼,意思是孤有那么无聊么? 严十七缠上他道:“到底还是表哥深谙人心,这回险些就打动蓁女君了,我看她的样子也很是纠结了一番。若再接再厉,下回一准儿能成。” “别浪费那个功夫了,你若无意娶她就算了。”萧谡道。 严十七却又不干了,“我娶谁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娶谁益处最大。既然表哥说蓁女君可以,那就是她了呗。我瞧她走路的模样,想必也是一代绝色佳人。” 荣恪在旁边“噗嗤”笑出了声,他可是看过冯蓁夜里爬墙的人,那狼狈模样,可跟绝色佳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十七郎,你还是莫要抱太大希望了,反正不丑就是了。” 严十七道:“行,不丑就行了,我要求也不高。”他又待了一会儿,正要走,却被萧谡叫道:“那些纱花呢?” “在店里呢。” “拿回来。”萧谡道。 严十七闻言也没往脑子里过,只当萧谡是不愿自己姬妾做的东西流落在外。所以出门就差人去店里取了纱花送回了萧谡府上。 萧谡看着匣子里的牡丹纱花,拎起那只粉白渐染的赵粉瞧了瞧,随手放在了一边,然后吩咐荣恪道:“让长生差人将这匣花送去给幺幺。” 荣恪愣住了,甚至愣得都没伸手去接那匣纱花。他有些捉摸不透自家殿下的意思了。为怕办错事儿,明知不该开口询问,荣恪还是开口道:“殿下,是用十七郎的名义么?” “孤让你叫杭长生去送。”萧谡重复了一边,声音淡淡的,淡得你压根儿就听不出其中的威胁,但荣恪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好么,刚才还是让杭长生差人送去,现在看来皇子府的杭大总管得亲自跑一趟了。 杭长生没见着冯蓁,长公主府的女君,也不是皇子府的大总管想见就能见的。尤其是现在元丰帝越发依赖城阳长公主了,隔几日就请她进宫叙话。 所以杭长生到萧谡跟前回话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道:“回殿下,属下没见着蓁女君。” “下去吧。”萧谡道。 尽管萧谡的神情很平淡,但杭长生就是感觉他家殿下不高兴了。 荣恪和杭长生算是萧谡的两条腿,一条主外,一条主内。可若要说谁最能猜准萧谡的心思,那绝对非杭长生莫属。荣恪得宠,那是他有能耐,而杭长生很有自知之明,他没什么大本事,唯一的本事就是次次都能猜准萧谡的心思,所以毫无背景的他才能荣升五皇子府的大总管。 过得两日杭长生趁着伺候萧谡用饭的时候道:“殿下,蓁女君十分喜欢那几只纱花,不过去蒋府时都送给宋夫人了,她如今正叫人四处打听上京能制纱花的人。” 萧谡吃饭的手微微顿了顿,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他既不说话,也没看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