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蓁贴在萧谡肩头道:“今晚的家宴的确有些冷清呢。”如果多几个人可以打马吊倒不失为赏心乐事。可惜她不敢跟萧谡提,提了贤惠没落着,反而会让萧谡觉得她心里不是真正有他。 总之,他们之间,萧谡才是那朵白莲花。 所以行那赏心乐事时,冯蓁咬着萧谡的耳朵轻轻地换了个称谓叫他,激得萧谡一时没忍住,“龙颜大怒”,逼着冯蓁配合他。 冯蓁就知道,每个人的心底都有阴暗面,尤其是床榻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可以没脸没皮、没羞没耻。她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这种将萧谡掌控在股掌之间的感觉挺满足人的虚荣心的,她不由想,这就激动啦?姐姐可是许多大招都还没放呢。 萧谡倒是没想到冯蓁如此放得开,他原顾着她年纪小,又心思单纯,稍微过火一点儿的事儿那是想都不敢想,就怕惹恼了她。如今她既然知道了何为情趣,自然要善加利用。 一时掌管彤史的黄女官脸色就更难看了,看到杭长生时真恨不能吐他一口唾沫,骂一句佞臣。 正月里车骑将军宋海递了牌子进宫谢恩,萧谡却也好奇他的腿,见他进殿时再不用拄拐杖,而且步履生风,又见昔日雄风,不由也是惊奇。 宋海跪下磕头道:“皇上,臣的腿全好了。”他一张嘴就是哭音,自然有作秀的成分,但心意却是是实打实的。 说腿全好了当然有些夸张,但前几日下暴雪时,他的腿都没再发寒,血脉畅通无阻,是以宋海赶紧递了牌子进宫谢恩。他也是没想到那一罐子粥喝下去,这腿真就活泛了,冯皇后还真是奇人。 “皇后的粥就这般神奇?”萧谡笑道,“怎的其他人身上也不见有这样的奇效?” “臣也不知呢,大概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眷顾臣下吧。”宋海道,“臣无以回报,只愿能为我华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臣跟臣妻日日在佛前祈求皇上和娘娘能长命百岁。” “别学那些人油嘴滑舌,朕看重你的地方是肯实心用事,带兵清廉,军风整肃。”萧谡道。 宋海自然唯唯,一个劲儿地谢恩和表忠心,然后哭着脸道:“皇后娘娘对臣有再生之恩,臣不能于膝下叩头谢恩,实是汗颜,惟愿娘娘凤体康健,长命无忧。”宋海可不是个铁憨憨,他心里头清楚得紧,冯皇后独霸后宫,枕头风的厉害程度堪比海上的飓风。 太熙帝老奸巨猾不易讨好,但冯皇后却还是稚嫩的小姑娘,要打动她的心可容易多了。她才是自己能抱住的最粗的大腿。 婚前不论,打从冯蓁走进禁宫的那日起,朝中大臣就没有见过冯蓁的。其实冯蓁在闺中时,见过她的人也不多,她本就不爱出门做客。即便做客男宾女客也都是分开的,是以宋海还从未见过这位传闻中的冯皇后,不过他夫人倒是说起过,说皇后乃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绝色。 宋海想象不出能是怎样的绝色。所谓的绝色大都名不副实,毕竟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所以眼中的绝色也不同。 宋海曾经倒是遇到过一个堪称绝色之人,是某个西羌土酋的小女儿,可惜没捉住,那是唯一个让他动心想破坏自己立下的军规的女子。当然都是老皇历,那会儿毕竟年轻,容易冲动。 萧谡让杭长生去打听了一下冯蓁在哪儿,回说是在御花园里挑选梅枝。 萧谡站起身道:“走吧,你也正好去走走,让朕看看你的腿,是不是真能重担大任了。”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如今风停雪住,地上却铺上了厚厚一层银白,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沙沙沙”的响声,萧谡道:“如何,这天气里走路可还能行?” 宋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表示自己真的已经全好了。 “今年的天儿比往年都冷些,如此也好,瑞雪兆丰年,你的腿也好了,真是天佑我朝。”萧谡心情愉悦地道。 两人继续前行,刚进御花园没几步,就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眼见着皇帝一行,想躲又不敢躲。 杭长生看了直眼睛疼,给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往旁边横着走了几步。那小太监赶紧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杭长生脸色一变,赶紧走到萧谡跟前,低头小声地禀了两句。宋海没敢听,退了好几步远,这点儿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 萧谡一听脸色也变了,回头看了看宋海,对杭长生道:“你陪着宋车骑在御花园里逛逛。” 宋海目送萧谡快步往西边儿去,回头问杭长生道:“杭总管,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杭长生摆摆手,“没事儿,只不过对皇上来说,皇后娘娘的一点儿小事儿那都是事儿。” 冯蓁是静极思动,御花园里的太液池,冬日那就是天然的滑冰场,她年前就画了样子让人给她做冰刀鞋,今儿可算是改得符合她的要求了,所以按捺不住地想来试试。 萧谡那边派人打听她的动静儿,她怕萧谡不同意,就谎称自己是去摘梅花插花瓶,然则其实是往太液池溜冰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