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学生床上,陈听面朝墙壁侧躺着, 背后便是裴以尧炙热的胸膛。无论他怎么动,哪怕只是动一动脚, 都会触碰到对方。 房间里熄了灯, 暧昧四处发散。 “这样还怎么睡?”陈听破罐子破摔, 艰难地转身跟裴以尧面对面。两人本就共枕着一个枕头,这样一来,鼻尖都差点碰到一块儿。 “放心, 我不做什么。”裴以尧抬手捏着陈听的耳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言行极度不一致。 可陈听怎么会相信他,俗话说事不过三, 前两次他们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现在可不就马上要第三次了么? 宿管大爷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促成了什么事。 但有些事就是这么水到渠成的, 陈听和裴以尧都坚决认为是对方的眼睛里长了钩子,致使他们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终又厮混到了一处。 狭小的空间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少年人的身体在这逼仄空间里青涩而生疏地舒展着, 互相追逐、血气方刚。 晚上快十二点,浴室里再次响起了水声。 但这时的陈听已经累得睡着了,只是嘴里还嘟哝着什么,叫人听不清楚。 这天晚上陈听又做了那个大螃蟹和小螃蟹的梦,梦里面大螃蟹吐了一个巨大的泡泡把他包裹了起来,并用巨大的鳌不断地拨弄他。 他随着大泡泡落入了江水里,随着波涛不断起伏,整个过程都迷迷糊糊的,望出去的世界也光怪陆离,让人仿佛置身于梦中之梦。 陈听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长达十二小时的睡眠没有让他精神抖擞,反而更加疲乏,懒意和酸痛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冒出来,将他死死摁在床上,只能发出弱气的哼唧。 陈听一有动静,坐在下面看书的裴以尧就站了起来。他人高,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的动静,伸手摸摸陈听的脸颊,问:“不舒服吗?” “换你来试试……”咸鱼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仔细一想,他提前三天赶高铁回来,晚上还主动把自己送上床,这不是千里送是什么? 想想就觉得屁股疼。 这时,他闻到了宿舍里一股若有似无的食物香味,肚子立刻唱起了空城计。 裴以尧道:“你躺着,我给你盛过来。” 可陈听还没刷牙呢,而且他也没有真的弱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于是挣扎着要下床。裴以尧拗不过他,只得张开双手在爬梯旁护着,还未等他脚落地,便把人抱起来,直接送到浴室。 食堂还没开张,午饭是裴以尧去外面买回来的皮蛋瘦肉粥和几样清淡小菜,还有陈听念了好久的奶茶。 陈听美滋滋地填饱了肚子,又捧着奶茶小口小口地喝,一时都忘了谴责裴以尧昨晚的禽、兽行径。 正人君子会在枕头旁放那些东西吗?一看就是有预谋的。 裴以尧见他开心,便在他面前蹲下,抬起他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不甚熟练地给他穿袜子。 陈听怔住,回过神来立刻不好意思地想把脚抽回去:“我自己穿。” 谁料裴以尧抓得紧,骨节分明的大手抓着陈听白皙的脚踝,不容置疑地又放回自己膝盖上,将袜子一点点套上去。 袜子是灰色羊毛的,厚厚两只,毛茸茸。 陈听的脚跟他的手一样,不如其他男生那么大,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