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许多。” 孙院长也点头道:“可不是,当初老院长指着陆师兄接班呢,师兄伤了手之后,老院长还背地里哭了一场,难过的不得了。”他倒了一杯茶给韩工,两个人一起慢慢喝了聊当年的事,“不过陆师兄离开美院的时候说了,他一辈子都不后悔在永乐宫的事儿,他能护住那一墙壁画,这辈子也值了。” 韩工也跟着一阵唏嘘感慨。 陆鸣回房间之后吃药睡了一会,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还是一起来的学生敲门喊他去吃饭,这才醒过来。他习惯性地摸到手机,打开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山里信号不好,还是韩乔聿太忙,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打来电话。 陆鸣有些不太适应,盯着看了一会,又把手机揣进兜里。 晚饭做的丰盛,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品尝美食,原本以为出来之后会放松一些,但是离开的越远,反而更有些牵肠挂肚。一餐饭吃的没滋没味,胡乱吃了几口米饭算是填饱了肚子,又去了大厅坐着继续等人。 跟自己结对子的韩老先生还没到,陆鸣等的有些百无聊赖,拿了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期间有几个学弟跑来喊他一起去打牌,陆鸣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闷声道:“不去了,感冒呢。” 那几个师弟也不多劝,有一个长得挺高的男生还特意跑去给陆鸣倒了一杯热水,也不等陆鸣跟他说什么,红着脸丢下一句“师哥喝水”就跑远了。 陆鸣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多,那位韩老先生才终于到了。 司机和管家一起扶着老先生的胳膊送过来,不住的小声叮嘱他注意脚下,老头倒是走的特别不自在,不服道:“我自己能走,放开,放开……都是老二让你们弄这一套,是不是觉得我老的连路都走不了!快松手,不然回去扣你们工资!” 陆鸣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道:“是韩老吗?我是美院的,我姓陆,您叫我小陆就好,我们孙院长让我来接您。” 韩老先生已经被照顾的一肚子火,冷不丁瞧见门口还有一个学生等着,带着点火气道:“怎么还有,是当我七老八十了吗!” 跟着一起来的管家小声劝他:“先生,您今年就是七十啊。” 韩老:“……” 韩老恼怒道:“我记得我的岁数,不用你说!”他推开身边的人,整了整衣领和袖口,自己拄着拐棍走进大厅去。陆鸣在一旁跟上,他对这位韩老先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他父亲比韩老还大上几岁了,人年纪大了都是这脾气,跟小孩儿似的。 这个点其他老先生们都休息了,只剩下些年轻人的房间还亮着灯。 陆鸣带着韩老去了住处,韩老住的是一间大套房,陆鸣瞧着他在房间坐下之后,才开口道:“我就住您隔壁,有事儿喊我就成。” 韩老挥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了,管家想留下也被赶走了。 孙院长一早起来,自己溜达着去隔壁饭厅吃了早饭,正准备去看看其他老朋友,刚拐了个弯儿就看到小花园里韩老先生和陆鸣坐在那起了争执。 陆鸣感冒还没好,依旧戴着那个口罩,遮挡了大半的脸,原本起了个大早想趁着安静找个地方写写摹本练练字什么的,韩老瞧见了,自己在一旁坐下非要指导人家,俩人谁也不让谁的,没两句就顶起来。 孙院长走近了点,就听到他们还在那小声吵吵。 韩老:“……不对,你得手腕抬起来,用什么笔都得讲究章法吧!” 陆鸣:“我临的是苏东坡的帖子,他本来就是晋唐古法,三指斜执笔,定点侧落才写的好,您让我抬起来干嘛?” 韩老争辩道:“你临宋本,就用宋法才对,老讲究古法做什么!双钩悬腕,无心散卓,这五指用笔才大气!” 陆鸣带着鼻音懒懒道:“我不。” 韩老被他一句话噎的够呛,他家里三个儿子没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他看了一眼这个美院的男学生,拿拐棍敲了两下地面问他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鸣戴着口罩低头还在写着,一边写一边道:“我老师的朋友,不过我也是头一回遇见您这样的,自己写的还没我好,非要指导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