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摇摇头,“师弟,你是大功臣,一条腰带的料太少。” 这个大功臣,听起来却让人格外难为情。 “不然整个蛇皮先紧云舒师弟做个外衫,要是有剩下的,再看看能不能给小师弟做个什么东西,”三师兄懒洋洋道,“咱们三个,倒不缺什么防御法宝。” 云城轻轻颔首,“师兄觉得如何?” “那便这样吧,”大师兄不等裴云舒拒绝,就让裴云舒站起身,从袖中掏出软尺,“师弟,师兄给你量量尺寸。” 裴云舒,“师兄,这是你找到的,怎么能先紧我来呢?” 他浑身写满抗拒,一举一动皆是不愿。 云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他性子温厚固执,平日和老牛一样和气,固执起来,也像牛一样的能撞南墙。 三师兄在旁边连声笑了,“师兄,师门有四师弟的尺寸,还需要你量什么?” 裴云舒只道:“我不要这么多。” 但这三位师兄,谁都没有听他说话,或许是听到他说话了,但并不想按他说的办。 不管不顾裴云舒的想法,只按自己想要的来。 裴云舒捏紧了手,指甲在手指上掐出一道月牙。 等三位师兄都开始琢磨起外衫样式时,他才提高声音,“我不要!” 师兄们顿时停住了话头,转过头看他。 裴云舒胸膛微微起伏,和他们一一对视,道:“我不需要。” 气氛凝固了一瞬,云城忽然笑了。 他起身,长身玉立地走到裴云舒身侧,宽大袖袍盖住了小半张石桌,温声道:“师弟,师兄们把这让给你,给你做件外衫,不是比腰带要更好一些吗?” 裴云舒偏过头不看他。 云城只能看到他玉般的耳朵,和耳后丝丝密密的黑发,云舒师弟应还有些怒气,呼吸起伏稍快,一声声连着发间清香,一起传入了云城这里。 “四师弟,”云城的声音更柔和,“师兄们为你好,不要拒绝师兄们的好意,好吗?不然,师兄会生气的。” * 等院内没了人后,裴云舒独自坐在石桌旁。 半晌,他从袖中掏出手帕,去擦拭桌上的水渍。 那是一杯大师兄倒好的茶水,可是在云城靠近他的时候,就被他失手撞倒。 衣袖也跟着湿了一片,但谁都没有发现。 裴云舒稳住还在颤的手,看着看着,只觉鼻尖一酸。 整个师门中他最怕的,就是云城。 那日云城打断他的腿时,也是笑着说道:“师弟,莫怕。师兄打断你的腿也是为了你好,这样你就不会再去小师弟面前晃悠,也不会再惹师兄生气,对不对?” 若用凡间的话形容云城,那便是温润贵公子,裴云舒也是好久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样的人生起气来,会是那样的可怖。 这一句“会让师兄生气”,彻底让裴云舒想起了自己被打断双腿时的画面。 他疼得往外爬,身上沾满灰尘,但云城不放过他,他求着云城,让云城放过他,他一定不去找小师弟,不会让小师弟生气,他会离开宗门,永远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但云城还是生气,高高的剑鞘举起,再重重的落在裴云舒膝盖之上。 直至太阳落山,余晖撒在他的肩上,裴云舒才从回忆中回过神,御剑往宗门的领事处飞去。 单水宗不止一个峰,但峰与峰的关系单薄,好久也不会出峰一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