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竟然许久没主动来找过他了。 好似自从云忘被他带上山后,云舒就不再亲近他了。 凌清真人皱皱眉,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这四弟子,是否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云舒留下。” 其余弟子一个个退了出去,包括云忘,房门被关上,惨白的太阳光从小窗口斜斜照在地面。 裴云舒一动不动,仍然朝着师父行着礼。 凌清真人的脸部被阴影遮起,声音低沉,“你与你小师弟的关系如何?” 裴云舒顿了顿,才低低回答:“师父,尚可。” 这小小的停顿,让凌清真人冷冷哼了一声。 “修行之人切忌生妒,”凌清真人,“你虽是我徒弟,但我的弟子不止你一人。云忘年纪尚轻,我对他多多照顾本是应该,即便不是云忘,我对哪个弟子好,你也无从置喙。” 裴云舒如坠冰窟,他没忍住上前一步,匆匆抬起脸,“师父,我……” 看到师父的脸时,话却说不出来了。 凌清真人看着他的沉默,神情终于暴露在裴云舒眼中,是仿若没有七情六欲的冷漠,“云舒,你道心不稳。” 这一句话像是一句判词,令裴云舒再也无法上前一步,良久,他缓缓往后退,低着头,深深行礼,“师父说得对。” 凌清真人总算满意了些,又觉得先前那些话太过严厉,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只能淡淡道:“此番下山,跟着你师兄多学学。” 裴云舒道:“是。” 师徒两人一时之间沉默。 “如果师父没事,”裴云舒,“弟子先告退了。” 凌清真人无话,裴云舒等了等,就自行退了出去。 师父这处在无止峰的最顶层,也是几座山峰中最高的一座,三师兄曾戏谑过,说这处应当单起一个名字,叫做寒冬处。 此时此刻,真的犹如寒冬。 外面,大师兄到小师弟四人就等在桃花树下,裴云舒缓步走了过去,大师兄问道:“师弟,师父留你何事?” 裴云舒一副平淡无常的样子,和师兄弟道:“无事。” “师父必定是喜欢极了师兄,”云忘笑意晏晏,“每次师兄来这,都会被师父留下来说话。” 裴云舒扯起苍白的唇,只轻轻感叹一句,“这里可真是冷。” 三师兄道:“是有点。” 啪的折扇打开,又油嘴滑舌地调笑道:“师弟,瞧瞧你脸都被冻白了,需不需要师兄为你解下衣袍?” 云城含着笑意,瞥过他一眼,温柔道:“莫要当着师弟的面说这些浑话。” 裴云舒脸侧的发被寒风吹起,他侧过头,迎着风看向远方。 太阳悬挂空中,桃花飘飘扬扬。 他觉得当真冷极了。 不过这些冷意,习惯了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师门周围的几个城镇入了魔修,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他们不打算在单水宗的地盘里做些什么坏事,单水宗也由着他们。 大师兄问道:“云舒师弟想要和谁一起?” 他们需要分开行动,因着裴云舒未曾下过山,师兄几人对他很是照顾。 闻言,二师兄和三师兄也看向了裴云舒。 裴云舒断不会选择和二师兄同行,剩下的大师兄和三师兄,明明是大师兄最为老实可靠,三师兄吊儿郎当,但裴云舒不知为何,却不想选择可靠的大师兄。 “我和三师兄一道。”他最终道。 三师兄当即笑了起来,“师弟做的好,一路同行,自然要选一个知心人才好。” 这次不止是二师兄,大师兄也皱起了眉。 三师弟总是这样口无遮拦,最近却越来越过分了。 师弟明明也不喜欢,为何要与三师弟同行?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大师兄只能告诫云蛮,“照顾好云舒师弟,切莫贫嘴滑舌。” 三师兄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师兄,不必多说。” 师兄弟几人分道扬镳,裴云舒与师兄御剑离开师门,等越过无止峰时,才侧头往下一看。 高峰耸立,云雾飘荡。 三师兄在身后道:“师弟,师兄们为你做的衣衫,你可带出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