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烛尤说了什么话,他看着烛尤,摆出一副你说说看的模样,“给爹爹一个理由来。” 这才上了几日学,就厌学了吗? 烛尤原本想说的是那个秀才教的东西实在是太古板简单,他不屑于学,但这会看着裴云舒脸上的面粉,鬼使神差道,“因为烛尤想爹爹,坐在学堂的时候想爹爹想得心里疼。” 裴云舒噗地一下笑了。 小烛尤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斜瞥着裴云舒,如今一副十岁左右的模样,却已经知道害羞了,脸上有了薄红,又想看裴云舒是什么表情,又不敢细看裴云舒的神色。 裴云舒忍笑,故作欣慰,“烛尤这么想爹爹吗?” 小烛尤扭扭捏捏,“嗯。” 裴云舒放下面团,带着满手的面走进,戳了戳烛尤的脸,留下一道道显眼的面粉,“烛尤真是太有孝心了,爹爹备受感动,决定不能做溺爱儿子的慈父,所以烛尤说的这事,爹爹不能答应。” 烛尤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 他看着凑近的裴云舒,伸手去擦掉他脸上的面粉,含到嘴里一尝,“爹爹,面粉是甜的。” 裴云舒只以为他是饿了,“等一等,爹爹尽快在一个时辰内让你能吃上熟了的面。” 说完,他又苦恼地去揉那团面团去了。 烛尤站在门旁静静看着他,眼中越来越柔和,等到裴云舒下面时,也走进去帮起忙来。 第二日烛尤去了私塾后,裴云舒出门,打算去池边抓条鱼回来。 昨晚吃面的时候,隔壁在烧鱼汤,闻起来鲜香可口,裴云舒再一看自己家中的饭桌,除了寡汤寡面,就是一些农家自己研制的小菜,可谓是寒酸无比。 桃花村水流纵横交错,鱼最是不缺,裴云舒不费什么功夫就抓到了一条鱼,回途的路上,却闻到了几丝血腥气。 他眉头微皱,顺着血腥味看去,只见树林遮掩之后,有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痕,从草地上消失在丛林之后。 裴云舒暗叹口气,轻轻拍了下鱼笼,鱼笼便自行朝着家中飞去。他则随着血迹,扒开层层遮掩,在树下看到了一个重伤的人。 这人一身玄衣吸尽了血,面容冷峻而苍白,正闭目昏沉着。裴云舒止了他身上还在流的血,给他喂了颗丹药,再灵气轻覆,保住了他这条命。 这人还在昏迷之中,裴云舒客客气气道,“我家中的小孩着实喜怒不定,就不将阁下带回去了,还请阁下谅解。” 回去的路上,裴云舒施了好几个净身术,这次烛尤总算是没发现什么,他蹲在裴云舒的旁边,专心致志地盯着裴云舒烤鱼,等吃到嘴中时,眉目舒展,朝着裴云舒道:“爹爹,我想吃鸡。” 烤鸡裴云舒都做腻了,但是烛尤好像就吃不烦一般。裴云舒点了点头,“明日再做。” 烛尤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越是长大,瞧着就越是冰冷,但在裴云舒面前,却还是可可爱爱,软到了他的整个心里。 吃完饭后也总是会扑到裴云舒怀中,即便他如今长得高了,但在裴云舒心里,总是迟钝得觉得他还是五六岁的模样。 晚上收拾完碗筷,烛尤拽着裴云舒陪他一起洗澡,烛尤一身光光,裴云舒还穿着里衣,正低头在水中洗着手上的皂角。 烛尤突然道:“爹爹,私塾中的秀才娘子生了一个小女儿。” “是吗?”裴云舒的脸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尤为温柔,“那爹爹明日备一份礼,由你带去给先生。” 烛尤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又说道:“秀才带着我们去看他的小女儿,我们就看到了秀才娘子正在给小孩喂奶。” 裴云舒道:“非礼勿视。” 烛尤接着把最后一句问话说了出来,“小孩都要吃奶吗?” “那是当然了,”裴云舒道,“小孩不吃奶,又没长牙,那该吃什么呢?” 烛尤道:“我没吃过。” 裴云舒奇怪侧头看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