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只要不是你,是谁都可以。” 林诗懿的声音如上一世齐钺说“和离”时一般无二的阴冷狠决。 “呵。” 齐钺冷笑一声,往日里永远挺直的腰背终于塌了下去,好似整个人都散了劲儿,他抬眸扫了眼已经渐渐四下无人的寂寥寒街,突然俯身靠近林诗懿的耳边—— “林诗懿,你当真不知道怕吗?” 怕? 林诗懿觉得面前的人可笑极了。 她曾经最怕的就是齐钺不要她,但当齐钺真的搂着雪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便连死都不再害怕了。 “怕。”她冷冰冰的说,“我最怕的,便是要嫁给你。” “所以就算是掉脑袋你也要抗旨?” “是。” “好,好!”齐钺朗声一笑,内里竟是倾不尽的苦涩意味,“林诗懿,你不怕死,可不管你死几回,也终是要埋进齐家的祖坟里!” “爹爹。”林诗懿刚一入府便匆忙赶去了林怀济的书房,丝毫顾不得半点规矩,人才走到廊下便急急地唤出了声。 “懿儿!懿儿你没事吧?”林怀济也是全然失了体面地冲出门来,搂着林诗懿上下打量,“付妈妈回来说你们归家路上遇上了劫匪,你……” “没事,女儿一切都好。”林诗懿转头瞧见正站在门边抹眼泪的付妈妈,走上前去安慰道:“付妈妈别哭了,我这不是都好好儿的。倒是你,没伤着把?” “欸!”付妈妈抬起袖子擦了把脸,“我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儿!小姐你没事就好。都怨我……都怨我……” “付妈妈……”林诗懿勉强弯了个笑,掏出怀中锦帕递到付妈妈跟前儿。 “嗐!我哪用得着这个。”付妈妈推回林诗懿的手,“您和老爷聊着,我去沏茶。” “爹爹。”房门一闭,林诗懿随即目色一沉,上前问道:“抗旨拒婚的事,可是已经办妥了?” 林怀济微微颔首,“你所料不错,圣上虽是龙颜震怒,却决口未谈如何惩处,你表哥弹劾的折子也拟好了,不日便会呈上去。” 林诗懿闻言背过身去,喃喃道:“那便是了。” “什么?”林怀济打量着女儿自言自语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无事。”林诗懿再回过身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挂了笑,“爹爹莫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齐钺既是醉心相府权势,我们权且静待他如何拆招便是。” 齐钺本就是一方将帅,在果敢决绝这一点上从不教人失望——无论是上一世的狠绝休妻,还是这一世的见招猜招。 秦韫谦的折子按着计划上了,等来的却是另一道圣旨—— 林诗懿身体欠佳,北疆亦离不得主帅,大婚事宜一切从简,择吉日尽早完婚。 传旨的太监在相府前厅拖着长长的尾音念了两遍“钦此”,林诗懿却仍旧跪在堂前,好似魂魄都被人抽了去。 最后还是林怀济接过了圣旨,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塞进了太监的袖袋里才把人往府外送。 林诗懿还是呆呆地一个人在堂前跪着,左右的下人,即便是付妈妈这样的老人儿都不敢上前半步。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了她满身,本就白皙的皮肤在一缕缕的细光里几乎透亮,宛若一尊雕工精美的玉像,直到林怀济重新返回前厅,也未曾移动半分。 “女儿……”林怀济从地上扶起呆若木鸡的林诗懿,“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父亲。”林诗懿虽勉强地站了起来,整个人却依旧呆滞僵硬,“我要去见他。” “见谁?”林怀济刚问出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