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淤滞的血块阻碍了身体的行动;可是因为血块积年太久,已经成为痼疾,是以她几副行气活血的汤药下去,都不见丝毫起色。 为了替父亲聊表对对方当年恩情的谢意,林诗懿在那一段时间内宵衣旰食地翻遍了手边的医书药典,终于在一本已经失传已久甚至书页都不甚齐全的古籍里查到了一味秘药。 书中记载,在北方,有一种植物研磨而成的药粉,赤红无味,可化瘀血;但药性极强,是为大破之方,医者运用计量稍有不慎,便毒赛砒/霜,会夺人性命。 林诗懿身为医者,自然深知,药之于毒,往往只是一线之隔的道理。 那医书本就是残缺的孤本,无从考据;那种药粉也因为药效太烈早已失传难觅;加上患者年事已高,身体恐是禁不起一番折腾。 与患者亲眷商量后,此法最终作罢。 是以最终,她也没能找出那一味失传的秘药,这事儿便也慢慢被淡忘了。 现下,林诗懿望着眼前满目的赤红,双肩微微的颤抖。 她静心沉思之时,不查已有人悄悄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林大夫醒了?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弥补短小,今日双更,稍后奉上! 第51章 再次疯癫的主帅 这一声问候显得既客气又礼貌, 甚至带着两分熟稔的关切。 林诗懿越发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泛着恶心,她偏过头去, 不想看到斯木里那张伪善的嘴脸。 “怎么?”斯木里将所有情绪都伪装得很好,他走到林诗懿的面前俯下身来, 言语间没有任何波澜, “利用完我,林大夫就连病人都不管了?” “现在想要利用对方的人, 恐怕是阁下您吧?” 林诗懿再次被高山的威压笼罩,最后的尊严不准他仰望斯木里, 她平视着前方。 “你本就知道我解不了你的毒, 但是你还是强行掳了我出来。昨夜我能当众揭开你的真面目就没想过活命,你也该知道,那之后你就不再是我的病人, 也不可能威胁我再替你瞧病。斯木里, 你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林诗懿看着满目的赤红细细地盘算着。 “我与齐钺不睦是事实, 随便你信不信,你若是想找人对付他, 那就是聪明人的百密一疏了。我不可能是你在齐钺那儿的免死金牌。” “是吗?”斯木里夸张地笑,声音却很低沉, “你知道齐钺疯了吗?这次只怕不是演戏, 不如聪明的你猜一猜,这次是了为什么?” 被人背后谈论的“疯子”本人此刻正倒在丹城太守府邸的前厅里。 身边往来进出的近卫一条条地呈报着这场战役的各方信息,齐钺却瘫软在靠椅里,目光呆滞的望着房顶。 近卫们呈报的都是伤亡数字, 战俘,缴获的存粮等一系列重要的信息,却等不到统帅半个字的回应,大家都只能把焦急和疑惑的眼神投降一旁的荆望。 可荆望此刻的心里,只怕比他们还急。 自从陪着齐钺杀进丹城太守的府邸,他二人的刀头舔过多少鲜血,一间间地在府里找过来,都没有找到林诗懿。 从那时开始,齐钺就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直到大军占领丹城,府外的精锐先头部队冲进府中肃清了整个府邸,齐钺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掘地三尺,把夫人找出来。” 之后这人便一直瘫坐在椅背上,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十几年前摧毁齐钺童年的那场浩劫延续至今,十几个年头下来,一切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可荆望分明在齐钺的脸上找不到半分凯旋后的快意。 他只看见齐钺呆呆地望着虚无,仿佛是一个死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