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不再流血的左肩,只一眼,她就阖眸别过脸去。 齐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继续向不再后退的刀尖挺进。 虽然看不见,但当刀尖刺进皮肉带来的那种阻力,林诗懿还是无法无知无觉。 她手中的斩/马/刀在不住地颤抖。 夕阳下的尼勒布斯,在颤抖。 “将军!”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一切都成定局的时候,终于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撕破了尼勒布斯的死寂。 当齐钺在丹城太守府邸主卧的偏厢发现密道的时候,早就料到这密道通往的大致方向;他当即叫卫达带上枣雪去往丹城的后门相候。 当他带着荆望等人从密道爬出的时候,他令荆望集结了当初他带回隗都的所有亲卫,除了留守丹城的卫达,和长眠的小五,所有人火速集结完毕。 但集结完毕的精锐亲卫们甚至都来不及看到枣雪一骑绝尘而去的马蹄留下的青烟。 北夷战马最不缺的就是速度,隗明的战马永远望尘莫及,更何况是齐钺胯/下最一等一的枣雪。 不过好在,总算是赶上了。 斯木里一声令下,弯刀客暴起迎上荆望带来的近卫,将他们隔在了远处。 一团混乱中,齐钺一把握住斩/马/刀的刀刃,似乎不知道疼痛,他只想把林诗懿带回自己的怀里。 慌乱中的林诗懿脚下一个趔趄,随后便是脖颈上传来的窒息。 斯木里手臂卡住林诗懿的喉间强行将人拖离了齐钺的身前,他从腰间掏出匕首抵在林诗懿的喉边,“怎么?这样就觉得你有胜算了?” “斯木里!”齐钺的愤怒与焦躁被局势完全缩在了一双眸子里,他不敢有动作,连言语都不敢过激,甚至已经带着两分哀求,“你只是想做金帐的主人,她一个女人,能碍着你什么?” “但是你碍着我了!”斯木里在咆哮,“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早点死!” 齐钺说的神色痛苦而深沉,眉间锁紧了他所有道不出口的情绪,“我早就死过了……” “斯木里。”似乎察觉到齐钺已经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缘,林诗懿逐渐镇定。 “他死了,你还想回到草原吗?你与隗明对峙多年,不知道隗明流传着北境军姓齐的传言吗?你猜一夕间痛失主帅的北境军可会给你留下个全尸?你不是巧那,解决了齐钺你也不会是巧那!你需要他的,你知道的。现在,只有他能帮你成为下一个巧那。” “解毒。”林诗懿好像突然间想说很多的话,“我能解,我找到了办法。你去看看裴朔,他的身上已经不再渗血了。” 斯木里的脸颊血流不止,双眼却猩红过鲜血的颜色,他咬牙道:“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林诗懿答得很诚恳,“裴朔的身体,你是知道的,这个我骗不了人。我以前不想治好你,但我现在愿意,治好你,换我的夫君。” “你可以去看看,押着我,去看。”林诗懿“循循善诱”,“裴朔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骗不了你。” 斯木里狐疑地带着林诗懿靠近裴朔,他谨慎地只用脚尖挑起裴朔衣裳的一角。 “你看。”林诗懿用声音催促着,“裴朔他真的已经好了。” 齐钺一直小心的跟着斯木里移动,就在斯木里低头的一个瞬间,齐钺拔剑而起! 电光火石间的机会只在一瞬间,齐钺这一刻恨自己,他的速度已经变慢了。 不管他多么努力。 斯木里拽着林诗懿一个转身躲过了刚才致命的一击。 “你们果然在骗我。”他咬牙切齿,之后又仰天大笑,“我就知道!” 他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在疯癫的同时,鲜血终于渗出了眼眶,“如果我要死,那你们就陪我一起!” 他举起匕首,落下的方向正对林诗懿的颈项。 “不!”齐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