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一道,黑一道的,又时不时被烟呛得直咳,看着就十分可怜。 阮念在门外给屈封云的手换药。 “好很多了。”阮念仔细端详着屈封云的右臂,见伤势好转,有些开心。 屈封云道:“那不吃补药了。” “为什么?”阮念奇怪道,“你不是想早点好吗?” 屈封云看着他软白的脸,说:“吃了睡不着。” “睡不着?”阮念道,“那我给你加些安神的药?” 屈封云:“……没用的。” 阮念:“为什么?” 屈封云:“……” “谁睡不着啊?”慕容衍拉着顾琅走进来,笑道,“我这儿有药,药效可好了。” 阮念连忙行礼道:“见过殿下。” 犬巳听见声音,激动地蹿了出来,扑着就要去抱慕容衍,“殿下!” 慕容衍一手挡住他,说:“你注意些,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犬巳看了看他身旁的顾琅,恍然大悟道:“对对,太子妃才能抱……你们抱,我不喜欢抱的。” 顾琅:“……” 慕容衍拉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对屈封云道:“晚上睡不着啊?这药不错,吃一颗,一觉睡到天亮。” 屈封云斩钉截铁道:“不用了。” 慕容衍把药交给阮念,语重心长道:“他这人就是不爱吃药,还得阮太医多担待些。” 阮念愣愣地点了点头。 慕容衍满意地拉着顾琅走了,犬巳急忙跟上去,跑得比谁都快。 阮念看着他们走远,依稀听见顾琅问太子,“是什么?” 太子道:“自然是好东西……” 阮念拿着白瓷瓶,转头去看屈封云,“阿硬……” 屈封云十分认真道:“记住,太子的话,半句都不要信。” “啊?”阮念疑惑道,“太子人很好啊,怕你睡不着,还给了你药。” 屈封云:“……”你这样要吃大亏的。 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在酒楼里喝得醉醺醺的。 他俩下了朝后,本只是想小酌一杯,却一喝就没停住,脸都喝红了。 “你说说……嗝……这古往今来,哪里有男子做太子妃的?”吏部尚书口不择言道,“这太子殿下真是荒唐……” 礼部尚书抱着酒壶,丧气道:“我林家也未曾有过断……嗝……我的儿啊……” 吏部尚书又道:“这要是传出去,我大延的脸面往哪搁?还不得被他人笑话死?!” “说得也有道理,是本王考虑不周。” “那可不,我跟你说啊……”吏部尚书忽然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只见太子就坐在他身旁。 吏部尚书吓了一跳,“殿、殿下……” 慕容衍只是拉着顾琅来吃饭,却一进门就看见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在角落里喝酒,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他让顾琅先上楼去,自己走过去一看,就听吏部尚书打着酒嗝,在担心大延的脸面。 慕容衍附和了他一句,又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倒酒,说:“周尚书言之有理,本王思虑再三,确实不该男子封妃,坏了礼制。” 吏部尚书当太子是终于想明白了,顿时热泪盈眶道:“殿下明白就好,老臣……” “此前是本王不懂事,”太子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两位尚书连忙拱手道:“殿下言重了……” 太子又给礼部尚书倒酒,说:“那入赘一事,便有劳林尚书多操心了。” 林尚书愣愣道:“什……什么入赘?” 太子道:“既然男子不可封妃,那便只能本王入赘顾家了。” 吏部尚书手一抖,酒杯“哐当”一声掉地上了。 礼部尚书忽然一拍桌子,恍然道:“对啊,应该让那兔崽子入赘我们林家的!” 然后,他就急急忙忙,摇摇晃晃地走了。 太子又转脸去看吏部尚书,“周尚书……” 周尚书猛地站起来,椅子都碰倒了。他一边后退一边拱手道:“殿、殿下……臣不胜酒力,先、先告辞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