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今弦开口叫她,“软软——” 这里没有一点光,他的身影藏匿在黑暗之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轮廓。 她安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贺瓷脑海里有一道念头突现——她不想见他。 这念头把她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是第一次。 她心底里,竟然已经如此排斥他了么? 贺瓷的唇紧抿成线,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她按着指纹,“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傅今弦没办法白天来,只能趁夜色幽深而悄至。 许久不见,他目光贪恋地流连在她身上。 不见的时候还好,忙起来什么都忘了,一见面,素日里悄然深藏深埋的思念有如泉涌,汩汩而出。 “想见见你。我算了下时间,你应该刚好到家。”他低喃了一句,跟着她进屋。 “我想洗洗睡了,你想说什么,最好趁早说哦。”贺瓷将鬓边碎发别在耳后,看上去心情很平静。 傅今弦自顾自解释起来,说着一些他觉得一定得提前告知她的事情,“我可能得分割给季嘉嘉和其母亲一部分财产,这件事需要公证,到时候媒体可能又会把你牵扯进来,你不要在意,我很快都会处理好的。” 贺瓷:“把你的财产分割给她们?”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他有多少财产连她都不敢妄下定论,可他自己心里没数?说分割就分割?大方到这个程度了? 傅今弦稀罕她这幅财迷的小模样,他接着说:“你等我说完,那些资产也只是暂时给她们,等这件事过去就拿回来了。她们暂时享受到的所有优待,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不会被她们占到便宜。我的钱,她们还没算计走的能力,这可是老婆本。” 他意有所指。 傅今弦这段时间做的准备和盘算,就是为了刚刚说出的这些话。看似寥寥几句,却是他和几个心腹谋算了许久得来的最好结果。 贺瓷“哦”了一声,兴趣缺缺。 他想凑近她,她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放心吧,牵连不到我。太久没主动去找你,没被媒体拍照片,我们的谣言早就散了。而且——托你的福,现在在南城豪门圈里,我的名声,也还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不难。” 也多亏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儿,这次他的事件,对她的影响不会有多大。 果然了,选择远离他是正确的。 傅今弦根本没想过她会嫁给别人,她冷不丁说出这话,他微一怔。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 ——无碍,她找一个,他搅黄一个就是。 傅今弦觉出她现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漠,但他却毫无所觉般地继续说:“给我点时间,我把这件事处理个干净。只是,我们可能要有一段时间见不上面。”说起这个,他拧了下眉,显然不太乐意。 “一段时间?多久?” 她问的这话,平白让傅今弦生出几分窃喜来。他默默算了下时间,说:“最多,不会多过两个月。” 一边说,他一边拧着眉,明显是嫌弃这时间太长。 “正好。”她忽然冒出一句。 “正好什么?” 贺瓷愣了下:“没什么,再说吧。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回去吧,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不太好。” 傅今弦忽的上前环住她,声音虚虚弱弱,“让我抱一下。” 贺瓷叹口气,没拒绝。 不就是抱吗?又不会少块肉。 他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应该是沐浴露,亦或者是香水的味道,闭了闭眼。 这一次见面后,就是那么长一段时间的无法见面,他实在舍不得离开。 但仅仅几秒后,他就被贺瓷赶出去了。门关上后,贺瓷抬手抚了下耳后,他的呼吸滚烫又灼热。 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傅今弦幽幽叹了口气。 贺瓷在浴缸里放了水,滴了精油,躺在里面静静地闭上眼。 有些事情,她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然后,作出理智且正确的决定。 现在的关系乱糟糟的,乱得她脑壳疼。 贺瓷自己问自己,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