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玲选择了闭麦,对这位连她太爷爷和太姥姥都要行晚辈礼的老爷子,她显然是惹不起的。 “咦?小丫头你怎么不说话?”张裕老先生收了折扇,一敲手心,恍然道:“莫非是我人家说错话了?那真是——” “见过张宗师。”西玲恭恭敬敬地行了武礼,也甭管张裕老先生到底是想说什么,总之,她要是敢让老爷子开口表示了歉意,等着她的,八成就是血溅演武场了。 张裕老先生拿折扇虚点了点西玲:“哎呀,小丫头你这急性子该改改,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您是宗师,您说什么都对。” “嗯。”张裕老先生点了点头,神色威严地道:“没错,就是这个理。” “……” 低眉顺眼的西玲面无表情,逗弄小辈是什么江湖传统吗,这些老前辈们就不能好好地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吗。 馅饼在一旁拼命忍笑,它觉得吧,演武场上的围观群众太多,严重影响了西玲的发挥,不然,词穷的还真不一定就是西玲……大概? 围观的老前辈们闷声笑了起来,并不敢笑的小辈们乖乖巧巧地站在老前辈们的身后,不时用眼神交流,充分地表达出了对一代宗师的幻灭感。 “来,小丫头,露两手给我看看吧。”张裕老先生笑呵呵地,缓缓吐出的语调有股奇异的节奏,竟是直接将气势牵引进了音调里,以至让人不由自主的失守心志。 西玲确是战意愈盛,几步起落,径直攻向了张裕老先生。 张裕老先生瞧着丝毫不受他气势影响的西玲,笑容又满意了几分,悠悠闲闲地退后一步,抬扇敲在了西玲的脑袋上。 西玲:??? 以闪电般的速度拉开了和张裕老先生的距离,西玲神色莫名,发生了……什么? 刚刚和张裕老先生错身的一瞬,她似乎被一股精巧宛如流水的内劲气流裹住了,重到了极致,又轻到了极致,使得她的攻势仿佛三岁小儿般无力,无处着落。 “张宗师,您使得功夫,是什么?”西玲不懂就问。 “太极——”本想答太极拳的张裕老先生瞥了眼手里的折扇,一本正经地改了口:“拳系的太极扇。” 张氏太极拳系的兵刃里有刀、剑、枪、锏……和扇,嗯,他老人家刚刚决定的。 “……”西玲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叔叔阿姨们耍着扇子制霸城市广场的画面,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张裕老先生手里的折扇看了一会儿,又攻了上去。 有些东西,只用眼睛去看,是学不会的——再一次被张裕老先生登峰造极的太极劲给扔出去的西玲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战意。 她出手快,张裕老先生的速度便胜她数倍,她出手重,张裕老先生的寸劲便压得她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攻击节奏也全然落入了张裕老先生的手中。 似被惊天海浪裹卷着的西玲在空中翻身落地,狼狈地稳住了身形。 欲守不成,欲攻不能。 西玲紧紧地盯着张裕老先生,眸色似点燃的战火,明亮到了刺眼的程度。 这便是,武道太极宗师的实力! 她想赢! 她——想赢! 馅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西玲,那仿佛是沉寂似死去般的火山爆发后迸出的炙热的热情,恍然让它生出一种西玲彻底活过来的错觉,也让它莫名地……忍不住想要喜极而泣。 演武场上鸦雀无声,老前辈们哑然失声,为张裕老先生的武道,为西玲坚如磐石的心志,为自己幸而观战的所得。 对张裕老先生的实力一无所知的小辈们怔愣地看着屡战屡败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