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守护自己儿子的天下,就逼迫拓跋玹接纳他的女儿!”妙音对于这种道德绑架最是厌烦,“为了守护天下,这皇帝牺牲女人,送走女儿,真是够下血本的。” “避免劳民伤财,避免死伤,用最简单温和的手段,保住皇权稳定和天下安宁,换做为父,为父也会这样做。” “谢天谢地您不是皇帝!”妙音忍不住揶揄地看父亲,“难怪我娘亲宁死也要离开你去跟着阮觞!你老人家——活该!” “你这臭丫头,为父刚对你好些,你就敢嘲讽为父!”苏骁舀起一大瓢温水给她淋在头上,就把布巾给她按在脑瓜上,“赶紧擦擦干净出去上药。” 江珏本要进来,因父女俩的一番话,自屏风那边僵住脚步,适才明白自己这一路上错过了什么。 见父女俩要出来,她迅速退到外殿,正见江蓉端起茶盅递给阮觞,且看阮觞的眼神,温柔如水,无半分泼辣之气——那正是她从前亲如孪生的堂妹江蓉,并非什么蒋蓝。 想起这一路上,江蓉与她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斥责她不争气,斥责她保护不了孩子,斥责她让江家蒙羞……那口气中不只是有恨,还有失望和无法言说的痛。 从小到大,她和她穿一条裙子长大,一块糖分着吃,一串冰糖葫芦数清了个数,你一半我一半,一起学记账,一起管江家的生意,一起参加选秀…… 选秀那一日,她们刻意打扮得奇丑,一个装结巴,一个装眼花,两人窃喜定会落选从今往后,一起回家把生意做大。 然而,事与愿违,多年后,江蓉竭尽所能地护她周全,终是没能护住。她江珏落入冷宫,江蓉却假死苟活。 过去的痛和笑,一瞬间风驰电掣地闪过脑海,江珏忽然无法面对眼前的女子。 她也明白了,江蓉不肯与她相认,也是怕相认之后,更尴尬。 毕竟,她这大周皇帝的弃妃,如今已然嫁给苏骁,只这一点——就足够叫她抬不起头。 见苏骁扶着妙音要出来,江珏再也呆不住,奔出宫殿,冲出宫苑大门。 江蓉见她蹿过眼前,狐疑地看苏骁和头发垂在脸前的妙音。 “江珏怎么突然跑了?” 阮觞也道,“没想到她竟也能跑那么快!” 妙音忽然想到什么,忙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看父亲,“爹,母妃一定是听到我刚才那句感慨了,您快去看看吧!” 江蓉也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苏骁顿感不妙,忙带着江蓉一起奔出去。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了妙音和阮觞。 妙音顿时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觞狐疑地看她,“丫头,你刚才感慨什么了?” “我就说,我娘亲宁死也要离开我爹跟着你……”妙音懊恼地朝自己嘴巴上打了两下,“我这嘴真是欠!” 阮觞却忍不住幸灾乐祸,“你可真会往你爹的伤口上撒盐!” “我爹以毒攻毒早就不怕。我那姨母却不同,她受伤太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