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柔在人群后垫着脚尖儿,眯着眼睛探看江梓月,她慢慢地挪近拓跋易身边。 “父皇,苏妙音这是动了胎气,还是死了?江梓月为何哭得那么伤心?” “为父也不知,门廊下的那两排黑衣人,不知来自何处,朕的亲随护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拓跋柔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脚,这才发现,地上有血污,明显是经过了一番打斗。 “父皇,他们是苏骁派过来的暗人?” “苏骁的人都是寻常的兵,哪有这样的本事。这些人的身手,个个不凡,不像尘俗中人。” “不像尘俗中人?那是什么人?” 拓跋易看傻子一般地侧首看女儿,“这世上有两种人非尘俗中人,一种吃斋吃素走路也恐伤蝼蚁命,一种茹毛饮血视人命如草芥。” 拓跋柔没敢再问,明显的感觉到,那一双一双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自己身上,凛凛的杀气扑面袭来。 她忙往父亲身后挪了挪,却还是感觉到,有人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江梓月被拓跋玹扶着站起身来,抽抽噎噎地上气不接下气。 “拓跋玹,音儿浑身都是血,惊鸿不准我进,他一个人在里面陪着,还叫这些不知从哪儿来的死士拦在这里……音儿怀着身孕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与姑父姑母交代呀……” 拓跋玹却知道,惊鸿乃是云雀阁的暗卫统领,地位仅次于云逸轩。 惊鸿这样做,自然是忠心护主。恐怕是妙音是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必须如此严防死守的保护。 “表姐要相信惊鸿能照顾好阿音,他本是阿音的护卫。” 江梓月顿时冷静下来,适才想起惊鸿的另一层身份。 她却并不知惊鸿是云雀阁的人,也不知妙音与云雀阁的瓜葛。 “我先进去看看阿音。”拓跋玹看向一旁包扎过伤势的李应、哈奔和董忱,“带表姐去休息,你们也去歇着吧。” 然后,拓跋玹走到廊前的两排黑衣人面前,“各位,我是苏妙音的夫君拓跋玹。” 黑衣人却道,“能凝气成冰之人,方能放进去。” 拓跋玹抬手,掌中寒气凝聚,成了一把匕首。 黑衣人这才让开路,打开门,“太子殿下请——” 拓跋玹进门,就见内室垂帘低垂,遮掩得不漏痕迹。 他迅速冲进去,就见惊鸿在床榻前,六神无主地呆跪着。 “惊鸿,此事不怪你。” 惊鸿这才缓过神来,迅速拉着袍袖擦了擦眼睛。 “太子殿下,是我没有保护好郡主,我对不起蓉夫人的苦心栽培,对不起云阁主的倚重,更对不起郡主……是我的错,是我疏忽……” “谁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这种事。你就不要太自责。” 拓跋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在床沿坐下,就见妙音身上盖着毯子,在毯子边沿外的裙摆和袍袖上都是血污,脸上亦是沾满了血渍…… 他忙检查过妙音的四肢,摸了摸她的腹部,又给她把脉,心这才踏实了,却发现妙音唇在动,却满头满脸都是汗珠,他凑近了细听,才发现妙音正在念口诀。 “……凤火汇丹田,凝火入百骸,凤凌啸九天,戾焰焚万物……”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