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上午在县主府的时候,是我不小心撞了章小姐,害姐姐差点被球给砸到了,幸好阿琛来得及时,否则,妾身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唐婉说着,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别说是沁娘了,就连顾琛也被她这一操作给惊得愣了一下。 唐婉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想当初刚嫁进这顾宅的时候,本该来给沁娘请安敬茶的,却都敬得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走前还给她下了药。 如今她可是在圣上面前露过脸的,得过恩典,对任何人都不必行跪拜大礼。 要知道,自打她得了那个恩典以后,每每在她面前可是嚣张得很,就差没让她杨沁颜给她行礼了。 这会儿突然间行这么大的礼,当真是惊呆了这一屋子的人。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婉,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态。”沁娘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夹起一块鱼翅送到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唐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摇头道:“不,妾身不能起来,姐姐若不原谅妾身,妾身就一直不起来。” 沁娘内心一万句草泥马! 她当真好想说一句,你愿意就别起来了,跪到死吧! 威胁谁呢! “唐婉,你是特地湿着这一身衣服跑到这里来下跪的吗?”顾琛眼神凉凉的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给沁娘剥着虾壳,“沁儿刚才已经与我说过了,生怕你衣服不够穿,特命人送了一身干净爽利的衣赏过去,你若真有心来致歉,大可换了衣服再过来,不必做出这副模样,我也不吃这一套。” 唐婉脸色一白,看着顾琛的眼神满是受伤:“我以为,道歉的诚意是负荆请罪,所以才不敢换衣服过来的,只盼着姐姐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出门,事事以姐姐为先。” 唐婉极尽讨好之能事,恨不得将这世上所有好话全都说尽了。 沁娘实在不想看她在这里碍眼,便挥了挥手道:“你赶紧走吧,我本就没有怪你,你若再这般不起来,我就要怀疑你是否是用这副模样来逼迫我原谅你了。” 唐婉浑身一颤,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那眼眶里的泪水,仿佛下一瞬就要落下来一般。 “妾身不敢,妾身自知有错,只想求得姐姐的原谅,没有想要逼迫姐姐的意思。”唐婉说着,垂下头,眼泪终于簌簌的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杨大小姐好大的威风,没想到面上看起来一副温婉大方的模样,在府中却是这般的善妒不能容人。”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一道明黄的身影便大步的走了进来。 沁娘惊了一瞬,随即瞪大了眼睛:“陛下……” 皇帝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进屋,撩开袍子,在主位上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沁娘这才回过神来,携着顾琛齐齐的走上前,冲着皇帝行了个礼。 “草民参见陛下!” “民妇参见陛下!” 顾琛跟沁娘齐齐的拜了下去。 皇帝脸色很是不好看,他看了看顾琛,又看了看沁娘,问:“你们夫妇二人可是对这唐婉有何意见?” 顾琛拱手道:“草民不敢!” 皇帝冷哼了一声:“你不敢,可我看你刚才那架子大得很嘛,人家都跪在地上求了半天了,你一句软话都不肯说,倒是伺候起女人来了!而且,这小妾不是你自己纳回府中的吗?怎么?敢纳不敢宠啊?” 若非他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顾琛在家里的时候是这般模样,他竟然敢肯为女人剥虾! 这简直是有辱男人的斯文! “民妇不敢!” 皇帝瞪了她一眼,抬高了声音不满的道:“我看你还有何不敢的!朕亲自许的恩典,让她免了一切的大礼,你倒好,让人在你面前跪了半天都没放句话,你说说,你是不是对朕有所不满?” 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砸得沁娘心口震荡。 她只觉得这圣上就是来找她麻烦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了,竟然还不让人通报,像是专程来给唐婉撑腰的。 难怪! 她就说嘛,这唐婉是吃错了药了吗?死活在她面前跪着不起。 原来她知道皇帝来了啊! “民妇没有让她跪,民妇一直劝她起来,好生的回去换了衣裳,可是唐二娘死活不肯起来,民妇都说不计较那些了,她还是不肯起,民妇身为正妻,总不能亲自去把她给扶起来吧。”沁娘想,这皇帝是有多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