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她语气中蕴含着相当大的怨气。 让人不由想,那个人除了欠安娜夫人的钱,还欠什么? 不会是情债吧? 不会双出轨吧? 从研究员那找了热水壶和一次性水杯过来的戴利,途中,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戴利一直都知道他爸妈感情不好,十年前就离了婚,各自过各自的,他们的感情危机好像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存在。 妈认识由夏爸的时候,该不会就开始干柴烈火,纠缠不休? 戴利想到这,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和他喜欢的女孩的爸出轨? 这天晚上,他们都睡在实验室。 被刻意空置的这栋实验大楼,到了晚上,静悄悄的,森凉冰冷。 凉薄的月光从透明的窗户洒进来,扑了一地的白光。 死寂,沉闷,宛如没有人气的恐怖屋,随时会有不知名的东西流动出来。 安保系统调整到最低限度。 他们从楼层的换衣间和浴室出来,就在那间实验室的几个隔间睡下。 戴利不禁抱怨:“环境太差。妈,你也不让人提前给我们准备好一点的住处。” “我都没挑,你还挑起来了?进去睡你的,少说话。”安娜横眉冷眼,转头看刚进实验室的由夏,“你晚上要注意点听动静,如果他要找,八成会先去你那边,那也是他住过的地方。” 由夏不禁背脊一寒,僵硬地点头。 安娜又说:“他是个聪明人。但聪明人反而想的多,所以听说了我传播出去的消息,肯定会过来看。假设他知道这是陷阱,也照样会来确认...” 这是疑心重的人的特性。 傅临溪进来正好听见,拧眉道:“由夏,我和你住一个屋。” 由夏先是一愣,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没关系,我没事!我可以!” 从她急促不安的语气中,足以证明她有多么动摇。 看了眼隔间布置好的床铺,傅临溪不勉强她,就是叮嘱道:“有事及时叫我。” 戴利也这么说。 由夏点头应了他们的好意。 安娜早就进了房间睡觉,这间实验室一旦有人擅自闯入,就会自动关闭,她不担心。 但这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依然谁也没睡好。 吃了早餐,大家回到实验室,戴利和由夏的目光不约而同得对视一眼,然后迅速撇开。 由夏想起昨天的联想,看了眼安娜夫人,没忍住心底的疑惑,大胆地问了:“您和我爸究竟是什么关系?” 安娜本来因昨天什么都没发生,正发愁,思绪飘远,陷在过去的某些回忆中,落寞惆怅,乍一听这问题,心觉不对劲。 转头,便见自己儿子和林由夏诡异的盯着她,等着她回答。 安娜又怎么会看不懂他们意味深长的眼神,哼笑了声:“债主和欠债者。” 戴利缩着脑袋,嗫嚅道:“情债吗?” 由夏心说他真敢这么问。 傅临溪没兴趣,只静静听。 安娜笑脸一收,冷冷淡淡道:“和情债有关,但不是他欠我。直截了当地跟你们说了吧。那时候,我正和戴利的爸感情不合。恰好那个人在做读脑术的研究。”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戴利挠挠脑袋问。 傅临溪淡淡道:“安娜夫人是想借助这个读脑术,听到丈夫的想法。试试能不能和解挽回,或者找到丈夫出轨的证据。” 由夏和戴利瞪大眼睛。 安娜神色阴沉,被一个年轻人看穿意图,那滋味真不算好受。 原来是这层原因。 由夏好像有点理解安娜夫人为什么那么执着找到那个人,并那么讨厌她。 她对那个人的研究充满期待,希望未来能和丈夫和好,谁知道,投入的钱打水漂,满腔的期待也坠了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