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县太爷,”里正稳了稳心神,冲柳良行了个大礼,也不知道为何这般时辰县令大人会出现在这里,硬着头皮说道,“先前被赶出村里的不详之人又回来了,小民应了村民的愿来把她驱逐出去。” 因着十里八乡有事都全倚仗着里正解决,往常里正在村子里可是倍有威信,倍受崇敬的,可里正在村民里头地位再崇高,也终究是个白身,再大却大不过有官身的官老爷身上去。 聚集起来的村民有些未曾见过县令大人,有些是知晓的,瞧见里正行礼,顿时各个学着里正歪歪扭扭地行起礼来,霎时间那乌泱泱一大群人就乱成了一片。 “你口中的不详之人是谁?”一道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那边原本阖上的木门响起。 里正循声看向说话的刘叶子,又转头去看着县令大人,心里头闪过几分不悦与惧怕,怕她抢白了县令大人的话,惹得人家官大人不高兴,生怕县令大人会迁怒到村民头上来。 赵高雄看向不卑不亢的小娘子,心里泛起的欣悦与忧愁更深了。 他默默地站到她的身边,一道同她望向众人。 “相公。”苏音转头同赵高雄对视一眼,轻柔地唤了一声,便被赵高雄握住了柔荑,心下自是一暖。 两人一道望向已是冷汗如雨下的里正,旁边原本心情奇遭的柳良,瞧见此情此景倒是泛起几丝欣慰。 “这位里正啊,您嘴里说的什么不祥人,应当就是李婆子吧?”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挤到众人前边的张婆子,一把将躲在苏音后头抖得跟犯了病似的李婆子给扯了出来。 “啊!”李婆子被她猛地那么一扯尖声喊着,自是重心不稳摔到了那些村民们跟前,额头往泥地上一擦顿时冒了血,她甚至撞了一把挡在她前头不设防的苏音身上。 亏得苏音旁边的赵高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苏音将她护进了怀里,不然苏音这小身板可就被李婆子给撞倒在地了。 李婆子额头伤处顿时落了一堆血,她额发歪斜到一边,粘着血的发丝定在面颊上,原本刻意遮掩的红胎印就暴露的一览无遗。 “是她!” “就是她!当年那个惹祸的!” “快把她赶出去!” …… 四周突起各阵议论声。 “够了!”赵高雄护着怀里的苏音,视线幽幽的扫过不嫌事大的张婆子身上,怒喊了一声,众人一下皆住了口,他又看向旁边拧着眉的柳良,不需要再多说一句话,柳良便懂了大哥的意思。 “伤处先处理,来人!将张婆子拿下。”柳良招呼那三个黑壮的汉子,指了指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张婆子。 “为何要抓我?官爷们该捉那个不祥的婆子啊!”张婆子高声喊道,连连往后退去,堆满肥肉的脸尽是慌张,腿上动作可不慢,撒了腿就想往外头跑。 村民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看着张婆子被两三下扭了回来跪在了地上。 里正尴尬地杵着,李婆子方才那么一摔,也不过是擦了脸,人并没有昏过去,只不过血流的多了些看着唬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