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刚刚邵振洲和夏居雪过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本书,说她父亲对云凌县的烤烟种植有过研究,里头这篇文章就是他?写的,还?说她自己也会种,还?说如?果月湾队有种植烤烟的打算,可以?建立一块试验地,她根愿意带人边干边学,为队里出一份力。 而邵振国刚傻憨憨地问完,立马就挨了他?老爹一个板栗壳,“你个整天就知道叨哔哔的知了猴,给?老子闭嘴!” 虽然小夏知青的父亲走了也有三年了,但这么大喇喇地问出来,万一又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不是没事?找事?嘛! 幸好,夏居雪倒是没有那?么多?愁善感,且因为“咚”的这一声脆响,不由同情地瞅了邵振国一眼,下乡三年,似乎三天两?头地就能?看到?这倒霉孩子就挨他?老爹锤,也亏得他?心态好,要不然估计早该抑郁了吧! 而邵振洲同样幽幽地看了邵振国一眼——这臭小子,还?一口一个“小夏知青小夏知青”的乱喊,不知道她现在是你嫂子啊! 夏居雪可不知道邵振洲心里的怨念,她努力隐去眼底的笑意,这才解释道:“有些是向他?学的,还?有一些,是在学工学农的时候,从实践中学来的。” 夏居雪迎着邵家几爷子好奇的目光,继续道:“我们省最大的烟区,就在省城郊区的四塘大队,他?们大队不以?种植粮食为主,而是由国家供应口粮,他?们除了种植少部分水稻和杂粮,作为口粮供应不足部分的补充,队里85%以?上?的地,都是种烟的。” 夏居雪顿了顿,继续道:“我从初中起,学校每个月都会有十天时间,组织我们去学工学农,因为我们学校和四塘大队是共建单位,所以?,我们大部分时候,去的都是那?里,从育苗、整地、施肥、采收,再到?烟叶调制,我都学习过。” 说到?这里,她看了身边的邵振洲一眼,四目相对,邵振洲从善如?流地跟在她后头,补充了起来。 “我们队虽然从山里出来20年了,但要说起打猎,其他?八个队肯定还?是比不过,但论起副业生产,却是久旱缺水的黄瓜秧子,没有一作长,我又正好看到?岳父这篇文章,居雪还?掌握这门技术,我就想着如?果队里真能?把?之前种坏的烤烟成功拾起来,也算是个多?了一条活路儿。” 邵振洲虽然长年当兵在外,但这里是他?的根,有他?牵挂的亲人、朋友,如?今,他?更?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他?自然是希望队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但他?也知道,主意他?可以?提,但最终如?何选择,还?是要由队里商量拍板。 就在邵振洲说话间,原本只是默默抽烟听?他?们说话的五叔公,已经?从邵振国手里转走了那?本杂志。 他?虽然认字不多?,就在刚刚夏居雪说起书里写的东西?时,他?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半懂半不懂的,但“夏思则”三个字,他?还?是认得的,心想这就是小夏知青的阿爸了,也是个可怜的,那?么大学问的人,说走就走了,果然是人生无?常。 不过,他?又看了夏居雪一眼,都说虎父无?犬子,这学问人的养的闺女,果然也是个内里有几分道道的。 都说“娶个贤妻旺三代”,去年,他?瞧着这姑娘调配农药时,一副不骄不躁成竹在胸的模样,就觉得这姑娘是个内秀有章程的,果然没有看错眼,振洲倒还?真是个有几分福气的,而且,他?也挺期待什么时候能?抽上?自己生产队种的烟…… 五叔公不着痕迹地打量夏居雪的同时,邵振国忍不住慷慨激昂起来。 “振洲哥说得对,人家一队有油坊,二队有粉坊,就是那?个挨千刀的五队,也有个豆腐坊,而我们队,连个这方面的手艺人都没有,就只能?在秋冬缴了公粮,分了余粮后,不是做些编编活,就是做些开窑烧炭或是帮人盖房起屋的活路儿,花的是大力气,赚的却是小钱!” 谁不想日子好上?加好呢,任何年月,无?论走什么路线,日子过得火旺,喉咙才能?粗,腰板才能?硬,胸才能?挺得够高?,外人才会更?加高?看你一眼! 所以?,未等邵长弓最后拍板呢,邵振国就一脸热切地看向夏居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小夏知青,我信你,那?个试验地,算上?我一个,我虽然脑子有些笨,学东西?比较慢,但却有一把?子力气,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年轻人肯学,自然是好事?,只是,邵振洲看着这个铁憨憨族弟,手心不由地又有些痒痒,那?一口一句“小夏知青”,真真是,有些刺耳呢! 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邵振国的肩膀上?,把?他?拍了个龇牙咧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