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赌赢了便是两全,输了大不了就是起兵。 叶临潇自己没说是万全之策,可无论输赢,只要没有意外,就都是他赢。 “可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顾云听沉默了片刻,“我总觉得,不会那么顺利。” “哪里不对?” 顾云听缓缓摇头:“说不上来。” 像是什么一直都在担心的事,临头却反而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像是猝不及防间就会炸开似的。 “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顾云听看着他,一颗疯狂跳动的心慢慢脱离了濒临窒息的边缘,平复下来,莞尔:“……好。” 那就不想了。 该来的总会来。 …… 天子离宫绝非小事,不过顾云听并不打算掺和进去。 倒也不是她自己不想,而是身边叶临潇和曲成双两个人轮流盯梢,她没机会去凑这个热闹罢了。 只知道是皇帝的那些兄弟们联合起来,称宫中事务繁杂不利于静养,不如将陛下送往郊外行宫养病。 另一面,众人此举正中皇后下怀,她便也没有从中阻拦,只是适当地表示了担心,除此之外,便顺水推舟地应下了,让心腹之人筹备一应事宜。 一则,虽说宫里的主要势力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天子家事历来都关系到江山社稷,他们的一举一动,满朝文武都盯着,陆君庭是一枚硬钉子,不拔掉他,皇帝便除不掉,她的计划就会被一拖再拖。可偏偏这姓陆的又与云王府有千丝万缕联系,她轻易不好拔掉,拔掉他,很有可能就会引来群臣瞩目,到时候再想杀掉皇帝,无异于告诉群臣她的不轨之心。 那样一来,她必败。 引狼入室之举,皇后已经懊悔不已,对叶临潇也不复信任。如今好不容易能将那群瘟神送走,实在是皆大欢喜了,她自然不可能去拦着他们。 何况,行宫守卫再森严,也不比宫中,皇帝到了行宫,便如同砧上肉糜,再无还手之力。 横竖传国玉玺已落入她手,那些人自毁城池,她又岂有劝谏阻拦之理? 再有就是—— 陛下离宫之前,必先定下太子,而今皇帝的权力名存实亡,谁做太子,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 至于挟天子之言,她心急如焚不能理智,而她那位“军师”,也不会希望心上人真的死在皇后手里…… “想什么呢又?!”曲成双猝不及防一掌糊上了顾云听的后脑勺,虽下手不重,但也着实把顾云听吓得不轻。 顾云听下意识地想还手,掌风都已经紧挨着曲成双了,然而电光石火之间,后者索性大喊了一声:“我奉命来的!” 顾云听:“……” 奉谁的命? 除了叶临潇,还能有谁。 “我晚上就告诉老叶,你又不安分了!”曲成双得寸进尺。 “……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在想,这家的瓜子不如先前那一家炒得好吃,它不香。” 顾云听平复了惊吓,委屈巴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