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听承认得倒也痛快,“不过现在想来,应该还是觉得好奇居多。你说她那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又不会武功,连自保都难,何况还身无分文。所以——这么久过去了,她到底还活着么?” 应该是身无分文的。 毕竟抄家的时候,能趁人不备偷藏一支匕首不被发现,就已经是万幸了,钱财首饰那些都是点过数额的,她应该藏不住吧? “还活着,活得……也还不错。” 叶临潇轻轻地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嘲弄的意味,却不是冲着顾云听来的。 “这么说,你见过她?”顾云听愣了一下,有些诧异。 “我没见到,只是知道她现在被扣在霆国的天牢里,”顾云听看不见的头顶,青年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因为边关的战事,霆都的消息很久都没有传过来了,也难怪你们都没听说过……” 顾云听愣了一下:“事情闹得很大?” 她有点想不通。 “都城那边大概都已经传遍了,”叶临潇解释道,“先前叶黎深想挑起祁霆之间的战事,对外宣称的原因,是祁国的老皇帝没有告知霆国皇室,就擅自做主给出使的‘王爷’赐婚,全然不将霆国放在眼里。所以我在祁京娶妻之事,都城百姓都略有耳闻,但是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他们都不知道娶的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 顾云听眉心一跳:“所以你的意思是,顾月轻自称是你在祁京娶的妻室,找上门去了?” “至少唐夫偃告诉我的消息的确是这样。他回都城去见母后,顾月轻正好在陪母后喝茶。” “……” 顾云听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猜得到,唐夫偃戳穿了顾月轻的把戏。虽然不知道顾月轻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才会让皇后相信她的身份,但是唐夫偃就是从叶临潇那里回去的,他说的话,在皇后面前是更可信的。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叶临潇想了想,问。 “说什么?” “比如——争风吃醋之类的话。” “人都在天牢了,我还争什么风,吃什么醋?人找到了就好,如果她被困住了没办法作妖,我该烧高香才是。”顾云听嗤笑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竟然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你母后?怎么,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她说这话时的声音里明显藏着笑意,但具体是哪种笑,就很难说。 “不是。”叶临潇答得很快,快得顾云听都怀疑是心虚,然而她的额头正贴着青年宽厚的胸膛,一直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和之前没什么差别。 如果心虚,就算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心跳也难免是要露出端倪的。 所以这个问题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顾云听勾着唇角,静静地听着他解释—— “我不信任她。” 叶临潇就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别的话了。 “她是你母亲吧?” 母子之间都不能彼此信任么? “除此之外,她还是一位皇后。” 叶临潇轻描淡写地讲着一个没什么特殊意义的事实。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