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庭说着,沉吟片刻,才又继续说:“傅姑娘不也说她看见的那个允贵妃好像是真的不认识她么?我在想,如果这并不是因为顾姑娘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呢?或许……是真的病了?” “可是顾云听这个人本来就擅长骗人。傅湘儿不精明,就算顾云听所谓的‘不认识’是装出来的,她怕是也看不出来。”曲成双被这乱糟糟的事闹得头都疼了,“烦死了!怎么办啊?” “这几日,我们进宫打探一下虚实。”陆君庭道。 “你当我是叶临潇呢?我这轻功,就算有禁军的人帮忙,也只能进出平鸾宫那种自己人的地方,别的妃嫔的殿宇都不能出入自如,更何况是龙章宫?那里的守卫看着都平平无奇,可是个个都是高手,人还多,就我这点功夫,在他们面前都不够走一招的。” 连禁军都到不了的地方,她怎么可能进去打探虚实? “不必如此。”陆君庭笑了笑,“你可还记得上次顾姑娘带来的那位老人?她在宫中生活数十年,她会有办法的。” 他替燕二娘治心病时,听她说过,她曾为刺杀楚灵阆,以宫女的身份出入龙章宫。尽管时隔数年,但宫里的布防图却并未大改,以燕二娘对那里的熟悉,带人悄悄潜进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那她人呢?你去请她,我们这就出发!” “你啊,别那么心急。”陆君庭道,“龙章宫是皇帝的寝殿,夜间必定是防守最森严的,现在去了也讨不到好处。且再等一等,趁楚江宸上早朝的时候再去。……就算不能见到顾姑娘,至少也可以打听到一些风声。” …… 顾云听每日百无聊赖,完全没有探究自己过往的打算。她自己都随缘,楚江宸自然也就不似先前那般严防死守,只是命人小心伺候,按时服药。 只要不出这龙章宫的大门,顾云听完全可以在各处随意走走,权当是透气。 清晨,顾云听在屋子里闷得躺不下去,索性出了门。待走到一丛假山边,忽听山石背后有人正窃窃私语:“……允贵妃病着呢,平日都在屋子里歇着的,昨日为了观梅诗宴的事陪陛下出去了,今天起不起得来还两说,这会儿怎么可能出门?” “贵妃究竟什么病啊?”另一人问。 “太医都说不知道,我又上哪儿知道去?不过瞧着样子,恐怕是先前高烧不退,烧糊涂了。听殿里伺候的红袖姐姐说,贵妃平时与陛下说话,从来都不用敬称,都是直呼‘你’、‘我’的!若不是病糊涂伤了脑子,又怎敢如此大胆?” “哦……” “对了,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主子的事,又岂是你能随意窥探的?还不快……” 那宫女说着,恰好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顾云听,顿时吓得脸都青了,连忙行礼。她见身边的人还躲在假山后头发愣,便悄悄拽了她一把。 另一个宫女打扮的女人也跪了下来。 顾云听脸上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一双无神的桃花眼像是在看着她们,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宫女见顾云听不叫起也不说话,便以为她是听见自己的话生了气,便想告饶:“贵妃娘娘!奴婢、奴婢不是……”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