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朝云宫派人来问……?” “她敢来么?这又不是在平鸾宫,说见就能见一面。”顾云听道,“这是龙章宫,就算她派了人来,前面正殿,季公公就会把人拦下来直接去见陛下,不必我们费神。何况她那点破事,就算遂了她的心意去查,审问到了她收买好的宫人,得出了她想要的那一个……‘真相’,又能如何?为了她去处置穆少婉?是穆少婉她爹提不动笔帮不上楚江宸了,还是有人觉得他要忤逆了?” “……”谭姑姑无言以对。 穆大人在御史台,沈大人在刑部,两个人都算是楚江宸用得上的棋子,而穆大人的能力还远比那沈大人好一些。这两个女孩子,本来就是因为楚江宸信不过她们的爹,才送进来的,若是各自家里都安分守己,那她们就是锦衣玉食的后妃,是尊贵人,可假如谁家里的父兄身居高位却不安分了,那她们就是人质,是筹码。 顾云听的状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是她的处境要更复杂一些罢了,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谭姑姑没再问,顾云听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 窗前有一片花草,几个月前天气曾暖过几日,骗出了几朵花苞,然而时节冷暖反复无常,花苞还未绽放,就先被冷风冻死了。 只怕宫外田里的庄稼多半也都和这些花一样。 “这冬天未免也太长了些。你看底下的人呈上来的文书……就连宫里的炭火都有些不够烧了,更何况是寻常百姓家里?有些命苦的还没从去年的天灾和战乱里熬过来,就又要忍这好几个月的寒冬,之后大概还有饥荒和战乱,这连番的变故,也不知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顾云听垂眸,淡淡地道。 “你竟也会有这样悲天悯人的时候。” 顾云听摇头:“我只是不喜欢有生死,今天是别人,谁知道哪天会轮到我?……不过我主要还是在想,如果再等下去,拖到祁霆两国之中任何一方的国力消耗太多无以为继,撑不下去要议和的时候,有些事就做不成了。而且大哥的腿伤迟早是要好的,总不能等他好了再摔一次,那就太刻意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低,只是由气息与偶尔的几个音节拼凑而成,却极具野心。 谭姑姑心下一沉,道:“那主子打算怎么做,我去安排?” “可这时间太过于紧迫,也是个麻烦……二十七还太小了,你说他能当着群臣的面,坐在那个位置上而不哭不闹么?”顾云听有些忧虑。 谭姑姑:“……” 她还以为这人之所以担忧,是因为对计划还没有把握来着。 “算了,我再想想。”顾云听有些烦躁。 年幼称王虽少见,却也不是史无前例。 只是这样一来,大臣们总是容易自恃长辈,虽幼主指手画脚。 这绝非是一个好的征兆。 “除此之外,主子都已经计划周全了?”谭姑姑有些纳闷。 “你说这个啊……实不相瞒,我原本是想等献太妃和楚江宸两边狗咬狗打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