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过来。” “嗯?” “我给你挡风?” 梦夏挨近他一些,学着他的模样靠在护栏上,风吹得发丝不断扫向脸颊,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说了个知识点:“我们这儿夏天吹的是东南风,你站在我北面。” 沈琰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蹙眉反应了一秒突然喷笑,笑得肌肉抽紧,血液奔流,愣是在这风口上笑得浑身发热。 她的脑回路永远和常人不一样,清奇得可爱。 梦夏知道自己不会聊天,认真接话却总能一句话接砸了,好在被他笑多了,都习惯了。 烧烤的东西还没收拾,沈琰找出个纸袋,撕开铺在地上,拉着她坐下来,夜又深又静,两人紧挨着靠坐在围墙边,头顶是破碎的风声。 梦夏一瓶rio喝完了,就听他说:“试试别的?” “还有什么?” 沈琰不知从哪摸出一瓶红酒,没太讲究,拿了俩玻璃冒充高脚杯,给她倒了半杯。 梦夏嗅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喝了口,一股酒精和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皱着眉头吞下去:“很苦。” “是涩,这酒没醒,”沈琰轻晃着玻璃杯,教她喝,“抿一小口,舌头轻轻动一下,每个地方都感受到了,再慢慢喝下去,回甘会有的甜味。” 梦夏如法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深,捂着嘴想呕吐,没感受到半点甜,缓过劲儿了问:“你很会喝酒吗?” “还好,我妈爱喝,每晚睡前要喝一点。” 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轻声聊天,小口喝酒,亲近得仿佛认识多年。 沈琰没敢让她多喝,等她那半杯喝完了,开了瓶矿泉水给她。 梦夏白皙的皮肤透出红,眼睛很亮,身上隐隐燥热,扯了扯衣领,这副娇憨的模样倒是比平时多了点活气。 沈琰知道她有点醉了,问:“回去睡了?” 梦夏第一次喝酒确实容易醉,迷瞪瞪地点了点头,手撑在身侧要站起来,一用劲儿,骨头缝就酸软得不行,晕头转向地又坐了下来。 沈琰看得好像,半抱半拽地拉她起来。 梦夏感觉周遭的景物都在晃,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埋他胸口上,眼睛也闭上了,没力气头又晕,耍赖似的不愿意动,呼出的热情透过t恤烫着他。 香香软软地抱了满怀,沈琰手有些僵,慢慢搂上她的腰扶着,细软得不盈一握,真是要命。心一横,横抱起她,往客厅走。 第二天,梦夏将醒未醒地翻了个身,大脑在某一瞬间捕捉到意识,突然一激灵坐起来。 陌生的房间,窗帘紧闭,亮着壁灯...... 梦夏掀开被子跳下床,拉开窗帘一看,很快想起自己还在沈琰家,昨晚喝多了怎么睡到这儿的完全没印象。 再一看时间,十点,她瞬间醒了个透,仔细去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信息,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又空落落地往下掉。 她整理妥帖自己到了一楼,这才发现其他人压根没起床。 周澜的妆容一丝不苟,坐在餐桌旁吃早饭,见到梦夏招手唤她过去。 “阿姨,早上好。”梦夏恭敬地说。 周澜寻思了一晚上,想起梦夏是考试作弊和沈琰一起雇家长那女孩,后来和他们班主任通电话,她才得知这女孩是沈琰的同桌,还是个优等生。 保姆端来一份早饭,梦夏端端坐着,煎蛋切成小块,不急不躁往嘴里送,坐姿和吃相都很好,看得出家教很好。 周澜喝了口牛奶开口:“听说你是沈琰的同桌。” 梦夏点点头,嘴里有食物没出声。 “沈琰的学习怎么样?”周澜轻声细语倒是和蔼,“这孩子叛逆期有点长,什么都不和我说。” 梦夏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怕自己出卖了沈琰,婉约措辞:“他有点懒,认真的话应该能进步,这次的数学小测考得不错。” 周澜笑了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的学习好,有空能帮阿姨督促督促他吗?” 梦夏点点头,面色又有些为难,不是不帮,是怕帮不上忙。 餐厅开阔,窗外是深蓝的天空,大朵白云在浮动,周澜娓娓开始述说:沈琰曾经是个乖孩子,后来走上叛逆的不归路一错再错,她无力挽回,只盼着沈琰能考一所过得去的大学。 梦夏听得认真,点点头说:“阿姨,我会尽力的...可是不敢保证。” 周澜欣慰,摸摸梦夏的头:“乖孩子。” 周一到了学校,周舟放下书包,往后转了半个身子找梦夏借作业,看着她,目光变得狐疑,又仔细瞧了瞧。 梦夏被她盯得背不下单词,抬起头无奈地问:“又怎么了?” 周舟说:“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梦夏下意识摸了下脸:“哪儿不一样。” “说不上来,感觉好像...好像脸上多了点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