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呢。”张远帆道,“他睡着了,手机静着音呢。我去看了一眼,见他睡得挺香就没叫他,给他留了个字条。” 程以宽“哦”了一声,放下心来。张远帆以为他不了解情况,还解释道:“他们这行经常加班,江彦前阵子都是早上三四点才回家,这种情况得睡到中午才醒了。你等下午再打电话,他睡醒了就给你回了。” 程以宽一想,江彦那天也是这么说的,顿时深信不疑。他对张远帆道了谢,慢慢掉头往宠物医生那里开去。 江彦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也稍稍放了心,然而才放松了没几分钟,宠物医院就到了。 护士先带程以宽去了一间单独的小诊室,过了会儿,有个医生推门进来。 “抱歉,过来的有点晚。”医生示意程以宽把航空箱放桌上,随后开机,调出了麻瓜的档案,“麻瓜,57周龄,主人是王女士对吧?” 程以宽点了点头,又报了手机尾号核对。 “今天怎么是你过来?”医生好奇道:“王姑娘呢?” 程以宽笑了笑:“在忙装修。” “怪不得,以前都是她带麻瓜来。本来正有件事跟她讲呢。”医生示意程以宽把航空箱打开,一边等着大鹅自己走出来一边笑道,“前两天医院里新来了一个客户,也是养了只宠物鹅,比麻瓜小两周,还正巧是个母鹅。” 程以宽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江彦正好走出来,看见医生媒婆似的笑,倒是秒懂了。 “王嫣说过想给麻瓜找个媳妇的。”医生笑了笑,“当然主要还是宠物鹅比较少见,全城就你们两家,那个主人也想认识认识。” “这样啊,”程以宽有些想笑,他忍不住瞅了愣在原地的大鹅一眼,“那回去我转告一声。” 江彦有点点尴尬。 程以宽却很好奇:“鹅怎么分公母的?” “一般看外形可以区分,不过鹅的品种比较多,最直接的还是看肛门,你可以捏一下。”医生说完,就要把脚下溜达的鹅抓起来示范。 江彦一听吓得赶紧躲开了,警惕地瞅着他,又看了看程以宽。 程以宽一看那麻瓜似乎不乐意,哪敢儿招惹,忙道:“算了,还是先看病吧。” 医生点头:“它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正常情况。”程以宽道,“昨晚我起来看它的时候,发现它在打呼噜。” 江彦:“……”他还想好端端的干嘛来医院呢。 昨晚江彦也知道自己打呼噜了,大概是睡觉姿势不正确,他习惯跟人一样肚皮朝上摊开睡,等最后打呼噜把自己给吵醒后,这才改成鹅的卧姿。 “打呼噜?”医生握住江彦的脖子,提到诊疗桌上,先放称上称了称,见体重正常,又观察了一下。 “平时有没有打喷嚏、咳嗽、或者甩头的动作?”医生问。 程以宽想了想:“好像没有。” “那有张口呼吸吗?”医生看了看,“它平时的声音呢?是‘咯咯’的,还是‘咔咔’的?” 程以宽转过脸看了看江彦。 江彦:“??” 他张开嘴,刚准备叫一遍,就听旁边的程以宽突然清了下嗓子。 “昂啊——”程以宽学了一下,道,“这样叫。” 江彦:“……”学得挺像。 他默默把嘴闭上了。 一人一鹅一块看着医生,医生却犯了难。 “一般呼吸有问题,常见的就是支原体病,就是慢性呼吸道病。但麻瓜不打喷嚏,眼底我看了看也没渗出物,不太符合。”医生想了想,又问:“食欲呢?它喝水多不多?走路稳吗?” “食欲不错,喝水没注意。走路……”程以宽想起早上大鹅抬着一只鹅掌晃来晃去的样子,“好像有些不稳。” “那就麻烦了。”医生皱着眉,掰着江彦的脑袋翻来覆去的看,纠结道,“口腔喉头没有溃疡,不像是鹅口疮……如果没有其他症状的话,那只能先按喉气管炎来看。鹅受寒冷刺激容易可能会引起这个毛病。不过麻瓜鼻孔上还没有粘液,这会儿看呼吸也正常,也不敢确诊。” 程以宽愣了愣,心想莫非是第一天让麻瓜在阳台上待着受了寒?可是那天地面温度还是零上,他以为鹅是不怕冷的。 他心里有点内疚,一听不能确诊,又忍不住担心:“这个没法做检查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