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林傲雪袖袍一挥,将杨御的供词拍在桌子上,旋即目光灼灼地喝道: “把他拖下去!” 侍卫立马上前,两人分别架在王德生左右,将其硬生生从宣德殿上拖出去,整个过程中,王德生口中凄厉的呼喊和都在宣德殿上回荡。 他心里又悔又恨,但一切都晚了。 目睹了王德生被贬的整个过程,宣德殿上往日里和王德生走得近的几个人全都战战兢兢起来,他们尽可能压低了自己的头颅,让林傲雪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唯恐自己不小心触了圣怒,便落得与王德生一样的下场。 陈瑞是整个殿上唯一一个和王德生一起谏言让林傲雪立皇夫的人,虽然王德生的确犯了错,但林傲雪对他的惩罚也有些重了。 若说这其中没有王德生一直试图让林傲雪立皇夫,还设法排挤云烟的缘由在里面,谁也不会相信。 眼看着王德生被殿前侍卫拖走,陈瑞两股战战,整个人都直打哆嗦,却听林傲雪又用指骨敲了敲桌子,将文武百官的视线聚集过去,又道: “想必诸位已知,朕前几日并非抱恙卧病在床,而是离开皇宫,去了一趟卞南。” 朝堂上的大臣都已经收到风声,对林傲雪这番说辞并不意外。 林傲雪站起身,背负双手在阶上来回走了两圈,继续说道: “杨御杨大人今日未来朝堂,诸位想必也有耳闻,朕便不卖关子,与诸位开诚布公。” 林傲雪的目光自堂下众人面上扫过,一一观察他们的表情,用极为痛心的语调言道: “朕微服私巡,亲自前往卞南调查虫灾之因,并携云医师,压制卞南疫情,解除虫灾,却在卞南发现富商联合城主恶意哄抬药价的事情,而这富商和城主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朝堂上有人给他们撑腰!” 林傲雪一声断喝,所有朝臣诚惶诚恐。 “而这替他们撑腰的朝臣,正是日前上书,意图用虫灾之事构陷云医师的杨御!” 林傲雪抬高了声音,面现愤怒地训斥道: “云医师医者仁心,抵达卞南不过数日,便将疫情压制下去,而在云医师救治难民的这段时间里,诸位对于卞南虫灾,可有多上两分心?是不是等到朕抵达卞南的消息传出来之前,你们都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卞南灾民的死活?!” 她越往下说,心情便越愤怒,这不是她刻意构陷,而是事实如此。 这些朝臣整日想得不是如何救灾,他们当中绝大多数,都还在考虑林傲雪为什么不纳皇夫,还在想着待春暖花开,气候渐好,该去什么地方游玩。 即便数日前已经听杨御在堂上提起了虫灾之事,他们也未曾真正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知道,总有人会去管,并不一定非得是他们自己。 人的自私非常可怕,而这堂下之臣,绝大多数都是这样自私的人。 平日里他们也算安分守己,但一旦有大的变故发生,他们就是墙头草,最容易叛变的那一拨人。 堂上众人皆低垂着头,没有人敢在这时候辩驳什么。 “你们口口声声替朕分忧,却都不愿让朕立云医师为后,那好,但凡你们谁能像云医师一样,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瘟疫爆发之地,救难民于水火,有像云医师那样的气魄胸襟与能力,你们才有资格说那一个‘不’字,你们谁敢?!” 林傲雪双手撑着桌案,冷厉的目光瞪着台下众臣,声振寰宇。 朝堂上的臣子们个个面红耳赤,没有谁敢接林傲雪这句话。 北辰泠在此时走了出来,抬眸看了林傲雪一眼,眼里隐约带着两分笑,盈盈一拜,言道: “陛下,云医师这般的奇女子的确世间罕见,也唯有云医师才能与陛下相配。” 言及此处,她话音一转,笑道: “可是陛下,您上回说要娶云医师之后,也没与诸位商议,只因杨御和王德生二人暗中搞鬼,便一棒子将大臣们都打死,这如何可行?陛下也未曾给过诸位机会让臣子们恭贺呀!” 整个朝堂,也只有北辰泠敢这么和林傲雪说话,她的用意也很明显,给林傲雪一个台子下,也让朝堂上的大臣们重新有个表态的机会,缓和林傲雪和大臣之间的关系。 果然,北辰泠话音一落,立即便有大臣开口: “是啊!陛下,老臣等还未寻到说话的机会,陛下这般确是冤枉人了。” “陛下与云医师两情相悦,合该普天同庆,臣等如何会说那‘不’字!” “不错!陛下为国殚精竭虑三年之久,能有个体己贴心之人照看,那再好不过!” “……”m.FEngYe-Zn.COm